一覺醒來已是下午。
肚子餓的咕咕叫。
江玄前往廚房隨便弄了點吃食補充體力,便又回到院子裡繼續練刀。
接下來的幾日亦是如此。
衙門裡也沒什麼大事發生,金陵樓的案子已經結案了,定的是謀財害命,不過因為死了個東廠的人,所以案子便移交到了南鎮撫司查辦。
江玄樂得清閒,白天就與殷澄等人一起巡街執勤,散值後便迅速跑回家中練刀。
終於到了第三天。
剛剛結束一次練習,江玄抹了把臉上的汗珠,臉上帶著難以掩喻的興奮:“成了!”
【武學:繡春刀法(小成)】
【進度:0/1000】
經驗漲滿,刀法自然而然就提升到了小成境界。
此刻江玄腦中多了許多對這門刀法的感悟。
比如出刀時如何正確運勁才能發揮出最大威力,如何收勁才能儘量減少體力的消耗、避免傷到自己等等。
此外,還有十三式刀法的各式細節,也已是熟練掌握。
這便是刀法小成!
雖是通過積累熟練度一蹴而成,但也是他一遍又一遍認真練習,通過汗水換來的。
係統麵板隻是縮減了現實進度,及時糾正了每一次練習的錯誤,將彆人需得修煉一年半載甚至數年方才能夠小成的刀法經驗,通過這短短幾百次的揮刀練習灌給了他。
“此刻的我,應該能稱得上三流高手了吧?”江玄低聲自語。
按照江湖上的劃分,隻需將一門基礎外功修煉到小成境界,等閒三五人無法近身,便可稱之為三流高手。
之前在錦衣衛入職考核時,他以入門級的繡春刀法,便可與一名同級的校尉打的有來有回。
如今刀法小成,根據腦海中的對戰經驗,對付三五個普通人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
不過這所謂的二流、三流,其實也隻是江湖上這樣認為而已。
武者的實力,不單單隻看刀法、拳法,還涉及到很多因素。
比如體質、身法速度以及臨場反應力等等,到境界更高時還得比拚功法內力什麼的,得綜合來評估。
所以真正打起來,還是得看個人實力。
對了,說到身法速度,錦衣衛也是需要練身法的。
正所謂善走者如飛,善躍者如騰,善用輕身者,可進退自如,避箭如林。
修煉一門輕功身法,不僅緝凶時用得到,關鍵時刻還能用來逃跑保命。
所以早在年少時,父親江鬆林就已經將錦衣衛獨有的身法傳給了自己。
名字也很簡單,就叫‘追風步’。
經過多年的練習,前身同樣達到了入門層次:
【武學:追風步(入門)】
【進度:84/300】
這兩天忙著練刀,都沒怎麼練身法。
現在刀法已經小成,而且達到大成所需的進度也增加了,短時間內沒法練成,那還不如先把身法也練到小成境界,這樣收益會更高一些。
“從明天開始,就連追風步一起練!”
江玄做出計劃。
可正當他以為能繼續安心把身法練到小成時,麻煩找上門了。
這天剛一散值,江玄便準備跑回家練功,但還沒走出衙門,就被殷澄叫住了。
“表弟,先等等!”
江玄腳步一頓,疑惑回頭:“怎麼了表哥?”
殷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這小子,這幾天怎麼一散值就往家裡跑,是不是金屋藏嬌了?”
江玄無奈道:“在錦衣衛當差,每個月才幾個錢,誰能看上我啊?”
“這倒也是。”
殷澄下意識頷首,隨即擠了擠眼睛,道:“先彆急著回家,今晚表哥帶你去辦件好差事,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也能撈到點好處,給你攢錢娶媳婦兒。”
“什麼差事兒啊,表哥?”江玄愣了下,倒也沒急著拒絕。
沒辦法,確實缺錢。
殷澄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這才低聲道:“這段時間有個畫畫兒的,經常在字畫裡頭夾帶東林黨詩文,暗諷時政,據說還敢編排東廠的魏公公,上頭下令,要咱們秘密處決這個人。”
江玄心裡咯噔一下,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問道:“這個人叫什麼?”
殷澄思索了一下,道:“好像叫什麼……北齋先生?啊對,想起來了,就是北齋!”
江玄麵色一僵。
北齋!
媽的,怎麼繞來繞去,又回到郭真的案子上了?
這北齋和郭真一樣,都是信王朱由檢的人,都參與了皇帝落水的案子。
尤其這北齋,還是朱由檢的地下情人。
不出意外的話,下令殺北齋的就是朱由檢本人,目的就是想要滅口。
可再怎麼說,這北齋也是朱由檢的姘頭,不管是誰接了這件差事,以後肯定都沒好果子吃。
萬一日後朱由檢又想起來這女人的好,隨口問一句是誰殺的人,到時候捏死他們不跟捏死隻螞蟻一樣簡單?
所以這差事就是個燙手的山芋,誰接誰倒黴。
沒想到竟落到殷澄手裡了。
而且……按照劇情,這差事不應該是淩雲鎧的嗎?
“表哥,是誰讓你去辦這件事的?”江玄皺眉看向殷澄。
殷澄隨口道:“沈大人啊,怎麼了?”
江玄心中暗罵。
他是要你去送死啊,還怎麼了?
“不能推掉嗎?”
“這麼好的差事,乾嘛要推?”殷澄愣了下。
“表哥,你聽我一句勸,這件事沒那麼簡單的。”
江玄勸道:“你想想,這北齋隻是區區一個畫師,怎麼敢編排魏公公,還在字畫裡夾帶東林黨的詩文?”
“說不定,這北齋本身就是東林黨的人,這件事也是東林黨和閹黨的一次政治博弈,咱們參與進去,以後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這案子表哥你把握不住,還是想辦法推了吧!”
“這……”聞言,殷澄也是臉色微變:“應該沒這麼嚴重吧?”
“怎麼可能不嚴重?”江玄沉聲道:“現在閹黨和東林黨鬥的熱火朝天,咱們隻是小人物,能不參與最好還是不要參與的好,小心引火自焚!”
殷澄臉色一陣變幻,可最後還是咬了咬牙道:“怕什麼?咱們錦衣衛是東廠的人,就算出了事,也有廠公給咱們撐腰,東林黨是鬥不過廠公的!”
“而且,這案子雖然是沈大人吩咐的,但命令其實是上麵的千戶大人下達的,說不定還是東廠的意思……”
殷澄搖頭苦笑:“現在整個衙門都知道是我接了這差事兒,也不可能推得掉了。”
“千戶……陸文昭?”江玄眉頭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