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澄無奈點頭:“我本來還想著,區區一個畫師應該也不會有什麼麻煩,所以才叫上你,看看能不能撈點油水,沒想到其中還有這麼多隱情……當個差真他娘的不容易啊!”
殷澄說著,歎了口氣道:“既然這差事兒這麼棘手,你就彆參與進來了,我一人去辦就行了,有什麼後果表哥一個人扛,也連累不了你。”
江玄心中暗歎。
沉默片刻,他搖頭道:“算了,我和你一塊兒去吧。”
“表弟……”殷澄眉頭一皺。
“就這樣吧。”
江玄長呼口氣,道:“剛才說的也隻是我個人猜測,說不定是我想多了,今晚咱倆一塊兒去,也好有個照應。”
要麼不接,但既然接了,而且已經無法推脫,那就得乾淨利落。
他怕殷澄半道上又弄出什麼岔子,還是跟著去看看放心一些。
“……行吧。”聞言,殷澄心頭微鬆,便也不再勸了。
……
入夜。
西山雲棲坡,兩道身影悄然來到一座偏僻的院子前。
“這就是北齋居所。”
望著裡麵亮著的燭火,殷澄低聲道:“待會兒分頭行動,我從正門進去,你從後院進,堵住他的退路。”
“沒問題。”
“行動!”
一聲令下,兩人立即動身,闖入了院子裡。
雖然知道裡麵就北齋一人,但江玄還是按照計劃從後窗翻進去,仔細搜尋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異常以後,才來到了前麵的客廳當中。
剛進入堂內,便見殷澄持刀抵住一個女人的脖頸,正在問話:“你是不是北齋?”
聽見動靜,殷澄回頭瞥了眼,問道:“怎麼樣,還有沒有人?”
“沒彆人,就她一個。”
江玄搖頭,跟著轉移視線看向那女人,眼底也不由閃過一抹驚豔。
隻見這女人看上去也就是二十歲左右,穿一襲素裙輕紗,眉目如畫,膚如凝雪,單論長相的話說一句傾城之姿亦不為過。
此時被刀鋒架住,那惶恐的神色之中,卻也無法掩飾身上那股恬靜淡雅的氣質。
難怪能被未來的崇禎皇帝看上,還讓沈煉也為之奮不顧身,果真是個美人兒啊……
江玄心下感慨。
“說話!你是不是北齋?”
殷澄繼續喝問。
女人卻是銀牙緊咬,死死瞪著他,一言不發。
殷澄輕哼一聲,目光掃過,突然發現桌上的一枚印璽,拿起來一看底部章印,頓時冷笑:“錯不了,你就是北齋!”
“逆黨!”
殷澄捏住北齋的下巴,直接以印璽在她臉上蓋了個章,隨後再次拿起刀,對準她的脖子,冷冷道:“閉眼!”
北齋神色淒苦,認命般閉上了眼睛,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簡直是我見猶憐。
就連殷澄也不禁恍惚了一下。
隨即他目光閃爍,突然又收起刀:“現在殺了,可惜了。”
說著就拖著女人朝內室走去。
江玄愣了下,哪裡不明白他想乾什麼,皺眉道:“表哥,這樣不太好吧?趕緊一刀砍了回去交差,彆節外生枝。”
殷澄頭也不回地道:“反正都是要殺的,彆急,我很快,耽誤不了多長時間,待會兒就輪到你了。”
江玄嘴角一抽,我是這個意思嗎?
而北齋聞言卻是臉色驟變,連忙驚恐地掙紮起來:“放開我,放開我……”
“逆黨!”
殷澄反手一巴掌就將其扇到了床上,上前捏住她的脖子,冷哼道:“你最好不要反抗,不然……殺了你,大人我一樣儘興!”
北齋被一巴掌打得頭暈目眩,失去反抗能力,隻能絕望地閉上眼睛,眼裡兩行清淚淌出。
“表哥……”
殷澄眉頭一皺,回頭道:“哎呀你煩不煩?不乾就出去,彆妨礙我辦事兒!”
聞言,江玄隻能歎了口氣,瞥了眼床上的北齋,無奈地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反正都是要死的,隨他吧。
這世道便是如此,隻能怪這女的命不好。
殷澄則迫不及待地開始解腰帶,準備辦事兒。
這時旁邊卻突然傳來一道蘊含怒火的聲音:“住手!”
隨著嗬斥聲,一道人影從一旁隔間裡走了出來。
殷澄回頭一看,頓時臉色一變,連忙起身,結結巴巴地道:“大……大人,您怎麼來了?”
江玄聽到動靜轉身望去,頓時也是眼皮一跳:“媽的,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這狗曰的戀愛腦!”
來人,赫然正是沈煉。
“卑職見過大人!”
江玄心中暗罵,卻也隻能上前行禮。
沈煉瞥了眼床上的北齋,冷冷道:“讓你們來辦事兒,你們就是這樣辦的?”
殷澄臉色微變,連忙拔出佩刀:“大人,是我們哥倆不對,我現在就結果了她!”
“住手!”
沈煉嗬斥道:“用不著你們了,滾!”
殷澄臉色難看,卻也不敢反駁,收起佩刀,扯了扯江玄的袖子,低聲道:“走。”
江玄深深看了眼沈煉,一言不發,跟著殷澄轉身離去。
“媽的,沈大人怎麼也跟著來了?”
剛一離開院子,殷澄便低聲罵道,十分不爽。
既然讓他們來辦事兒,卻又橫插一手,這算怎麼個事兒?
“可能是不放心我們吧,早讓你彆節外生枝了。”江玄倒顯得十分淡定。
“唉……”殷澄無奈地歎了口氣:“他向來是不做這種事的,真是可惜了,那小妞確實長得不錯。”
想到沈煉的性子,江玄卻是搖了搖頭。
既然沈煉橫插一腳,這北齋多半是死不了了。
戀愛腦不是白叫的。
“不過也好,既然他截了胡,那以後有什麼麻煩,也牽扯不到我們身上。”
說到這兒,江玄心中也暗自鬆了口氣。
他本來也不想卷入這個漩渦當中。
如今沈煉插手,那這件事就與他們無關了。
“這倒也是!”
殷澄點點頭,隨即鬱悶地擺了擺手:“算了,回家吧,就當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