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這番開口,自是有意為之,他想要試探試探,這女帝妹子這番話,到底是讚成自己與她姐姐雙修還是不讚成。
而且,他剛剛聽見了女帝的那些心聲,也想要就此試探一番。
聽著蘇然的這番話,女帝的神情倒是沒半點變化,她隻是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那樣子好看極了,道“這是你們的事情,與朕無關……我隻是想要問你,你也是修士,你有沒有其他的,無仙根之人也能修煉的法門?”
楚幼瞳也想要修仙!
蘇然隻意外了一下,便明白這應是情理之中,作為這樣一個勵精圖治、盛名在外的皇帝,明知道自己的頭頂上還有另一個更龐大的世界,怎麼可能沒想過去踏入?
而且,這是她最真實的想法,她對自己的稱呼雖一直在我和朕之間切換,但每一次說話,用朕就全是朕,用我自稱就全是我,而這一句,她前半句的代稱和後半句明顯不同。
看來,武道和修仙之道還是不同的。
女帝楚幼瞳在武道上天賦異稟,可在修煉一道上,卻似乎連最基礎的大門都邁不進去。
而對此,蘇然也隻能是緩緩搖頭,他自己都是個半吊子修士,修士間的信息他都知之甚少,哪裡有可能在這件事情上幫這位女帝想出法門來?
但他沉默片刻,道“日後,我可以幫你去尋一尋,天下之大,也許會有辦法。”
蘇然想到了自己的係統。
係統無疑是一個例外。
也許某天,係統可以開出什麼寶貝來,能夠完成楚幼瞳的心願。
楚幼瞳則抬眼看了蘇然一眼,道“你到時候可彆也與我說,踏破修仙大門的法門也要與你雙修。”
她這番話是打趣,蘇然想了想,就也回了一句“那你可願意?”
“我……”楚幼瞳本能地抬了一下手臂,似乎是想撫摸胸口的玉佩,但她忍住了,沉默半晌,岔開話題,忽然道“你可認識大梁皇帝?”
這個問題倒是讓蘇然猛吃一驚,還以為自己的身份被識破了,他馬上就把打趣的心思收了回來,小心地回答道“大梁皇帝……陛下覺得我應該認識他嗎?”
蘇然祭出踢皮球**。
“我隻是這麼認為,那大梁皇帝遭遇了幾次危機,都與你出現的時間吻合,而你的目的,又都可以間接地幫助大梁皇帝度過危機,這一次你要殺張誠,可謂是幫了那大梁皇帝的大忙,我很難不思考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聯係。”
楚幼瞳的聲音徹底轉為正常,她的目光灼灼,看著這邊的蘇然,作為一國之君,她的目光仿佛有洞察人心的力量,讓人與她對視,就不由自主地要將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說出。
但她思維的敏捷和邏輯性也讓蘇然感到吃驚。
她竟敏銳地將這些都聯係起來了。
蘇然想了想,乾脆笑道“那你猜我和那大梁皇帝是什麼關係?”
對方都猜到這個份兒上了,自己要是再強說自己和大梁皇帝沒有關係,那便是把自己和彆人都當傻子了。
女帝楚幼瞳抿了一口葡萄酒,嘴角上泛起一抹妖異的紫紅,她輕聲笑道“我猜你的身份和我姐姐於我天宸的意義一樣,是大梁的修士,所以,你才一直保護他,我說得對是不對?”
聽著楚幼瞳這個回答,蘇然都沉默了。
這女帝,也算是腦洞大開了。
其實,蘇然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與大梁皇帝之間的關係,因為他就是那大梁皇帝,因此,他隻能將這個問題的皮球提給女帝,對方既然已經猜到了這個份兒上,八成也給自己安排好了身份,自己順水推舟就是了。
蘇然麵紗下的嘴角抽了抽,壓下尬笑的衝動,還是如常地輕笑道“女帝陛下果然不是一般人,我確實是大梁供奉的修士,但可惜,我和那大梁皇帝不是兄弟,我隻是幫著庇護大梁皇室的血脈而已。”
這番話出口,蘇然自己都有點懵。
因為他最犯愁的自己的身份與動機,竟然就這麼稀裡糊塗地圓回來了?
而這個答案是女帝自己親口試探而出的,她自己自是對這個回答深信不疑,撫掌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我所料不錯,隻是我有些好奇,你既要保護大梁皇室血脈,你不管大梁王朝死活我可以理解,那日在大梁皇宮裡,我差點一劍把這個大梁皇帝砍了,你為何遲遲沒動手?難道那時候你就知道我不會殺他?”
是因為那時候我是個菜雞!
蘇然心中無力吐槽,但對這個問題還是得謹慎應對,他知道,若讓女帝楚幼瞳懷疑自己,他們兩方的合作就很難順利推進了,直接影響到他自身的處境和獵殺那張誠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