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蘇然的目光閃了閃，道“自是因為，我看你看呆了。”
“什……”饒是女帝楚幼瞳，聽見蘇然這個回答也有些傻眼了。
蘇然揚起頭來，笑道“我當時看你氣勢洶洶殺進來，便隻有一個念頭，天宸帝國絕代女帝，果然絕代風華，我要是能一親芳澤，那真是三生有幸。”
蘇然突然打直球，楚幼瞳都有些懵了，她的雙頰罕見地浮上了一抹緋紅，話突然就有些說不利索了“你……”
她是天宸女帝，什麼場麵沒見過，卻偏偏這種攻勢少見，因為她的身份，平日裡沒人敢與她這般說話，就算有，也來不到她的麵前就死了。
當然，最關鍵的是，楚幼瞳對眼前這個幾次幫自己的人，也有些好感。
她“你”了半晌，才道“你在大梁滅亡之後還護著那大梁皇帝，倒是個信守諾言的人。”
蘇然都有些意外，沒想到直球這麼好用?
但對女帝的這聲稱讚，蘇然就是受之有愧了。
因為他這哪裡是在信守承諾，他這就是在保護自己。
不過，蘇然也笑道“主要還能順帶保護你，我那玉佩戴著可還習慣?”
楚幼瞳愣了一下，本能地摸了一下胸口的玉佩，道“習……還好，這還要多謝你，它幫我鎮壓了那修士對我的影響，你現在要拿回去嗎?”
蘇然搖了搖頭“送你就送你了，我隻想說，我看你不錯，要是可以，陛下能給我個機會嗎?”
說著，蘇然緩緩站起身來，目光帶著誠意，看向眼前的女帝。
而女帝……
女帝嘛……
楚幼瞳萬萬沒想到眼前這人還能來一個“二連擊”，對蘇然的這第二記直球毫無防備，聰慧如她愣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看著蘇然“啊——”
這是一個茫然的、拖長音節的“啊”。
聲音的主人大腦已經短暫宕機了，這對於楚幼瞳來說幾乎是半輩子都沒有過的情況。
她隻覺得自己的心臟仿佛突然跳得快了。
比那夜麵對那偽裝成邪祟的修士還要緊張。
這個問題，讓她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但更讓她氣惱的是，眼前那人一本正經地說了這番話之後，便微微一笑，一個轉身，便消失在原地了，似乎根本沒有聽她回答的意思，像是在逗弄她。
不過，眼看著蘇然不見了，她才終於是鬆了口氣，從那種呆滯的狀態中回過神來，自己一個人還不忘自己給自己緩解尷尬，喃喃自語個不停“朕猜得沒錯，猜得沒錯，果然是大梁供奉，我就說，大梁怎麼能沒有修士……”
她為了祛除自己腦袋瓜子裡的雜念，直接切換出了碎碎念模式。
隻是，她越是不想去想，越是想著剛剛那個問題。
自己，究竟該怎麼回答呢?
不……
自己在思考該怎麼回答的時候，就已經是答案了吧。
否則，早就一口拒絕了。
我……
想到這裡，楚幼瞳的臉頰就更紅了，像是個紅蘋果，透著幾分平日裡罕見的討喜與可愛。
半晌，她似乎意識到自己的這個樣子，負氣一樣地輕輕哼了一聲，端起酒壺，開始瘋狂灌酒。
月色撩人，有風從寢宮之外拂來，吹動帷幔搖晃，連著燭火與人的心，也跟著動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