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陽當空照,娘子對我笑,為啥心情好,你猜啥緣由?”
哼著不是同一個時代的旋律,跨出小樓,淩軒腦袋一歪,“娘子,機會難得,要不要嘴一個?”
剛有正形沒幾個時辰,又變成了這樣嬉笑無賴模樣,葉紫煙一如既往送來一個“滾”。
前來太醫穀的軍士,人數比昨天還多,一眼望去,足有四百餘人。
看這種架勢,不將淩軒、孫田心兩人累趴才怪。
針樓開啟,侯君集大呼,“眾位軍士,一個一個來,彆耽誤了醫治時間,周天靠左,氣海向右。”
一切看上去,都和前兩天沒有什麼區彆。
受創軍士進入針樓,淩軒、孫田心銀針刺穴,葉紫煙、侯君集執筆記錄病症病案。
可一切又好像不同,紮針時間變長,尤其是麵對來自幽州軍營的軍士,紮針時間更是翻倍。
如果說其它軍營軍士隻需要一炷香,那幽州軍營軍士則需要兩柱香,時間足足多了一倍。
區彆對待,頓時惹來其他軍營軍士不滿。
淩軒不慌不忙,嬉笑應對,“幽州軍士,前來求治之人,人數眾多,你們說這是為了什麼?”
話,不能說透,才會讓人去猜測。
話,需要引導,才能讓人去留心。
不經提出,眾人還不會特意關注。
一經提醒,眾軍士頓時留有心眼,紛紛看向左右。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果然前來太醫穀軍士之中,幽州大營軍士占據四分之三。
刹那間,其它大營軍士眼神變化,看幽州軍士充滿了同情,議論紛紛:
“原來他們隨軍醫官醫術有待提高。”
“檢查如此仔細,極有可能留有後患,才讓太醫署針師區彆對待。”
“太醫署就是太醫署,醫德高尚。”
……
聽聞議論,侯君集出言提醒,“紮針需要安靜,不能打擾了針師判斷,否則需要的時間更長。”
越是禁止,猜測越甚。
越是不讓猜測,越會引導人往這方麵去想。
太醫穀不能議論,太醫穀之外還能阻止眾人猜測?
更彆說,前來太醫穀求治療之人,其他大營人數雖然不多,但來自四麵八方,遍布獵魔西十二衛,東十二營,還有各處軍屯。
幽州軍營三百名軍士,能說什麼?
北平王羅藝統領幽州大營,現在擔任征魔大營前軍總管,負責訓練整個征魔大軍,曾經嚴令幽州軍營將士,切不可與其它軍營引發矛盾。
加上又是奉命而來,敢怒而不敢言。
此時隻能聽著,盯著地下縫隙,恨不得鑽進去。
偏偏進入針樓之後,助手葉紫煙、侯君集還好言安慰,讓他們不要放在心上。
針師孫田心、醫監淩軒雖然還沒有修煉溯源、切脈兩術,卻發揮問的精髓,甚至於連他們軍營平常吃什麼都要問得清清楚楚。
這種態度,可與幽州大營隨軍醫官完全兩碼事,可謂天壤之彆。
頓時心中都不由疑惑,難道他們的隨軍醫官,真學藝不精,讓他們留有後患?
此時,不但沒有心生反感,反而還默契配合,對太醫署這兩名施針人滿懷感激,希望能夠呆在這裡的時間越長越好。
與前兩天,忙得腳不沾地,還要忙前忙後維持秩序相比。
這天,外麵的秩序,根本不用侯君集、葉紫煙出出進進,軍士自動維持。
前兩天,忙得連午飯吃飯時間都沒有,反而還被接連催促相比。
這天,軍士主動招呼,擔心他們太累,讓紮針留有後遺憾,請他們歇息。
雖然軍功不能與前兩天相提並論,反而還急劇減少,但四人的聲望,卻是陡然提升。
陽謀,需要陽謀來破。
這是昨晚吹奏之後,淩軒想出來的應對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