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弘時變了臉色。
但弘曆已走遠,沒給弘時繼續替弘春教育他的機會。
因為,弘曆是真不在乎什麼弘春的感受。
且不說,將來當皇帝的不是老十四,而是雍正。
所以,他用不著怕老十四的這個長子。
就說現在,德妃身邊的一個奴婢,他就算教訓了,弘春也不應該讓弘時為一個奴婢來逼他賠禮道歉,甚至也不能明著說這事。
畢竟,弘春這樣做已經算是在踐踏侮辱弘曆的尊嚴,要逼弘曆為一個“奴才”向他本人賠禮。
要知道,德妃作為弘曆祖母,都沒這樣做,隻是用加倍懲處銀霜的方式,給他解氣。
不過,弘曆對弘時說這事時,因為來看淑慎所以發現他們的弘皙,倒是悄悄地躲在暗處,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弘皙倒因此對弘曆投來了讚許的目光。
且說,弘曆在離開後,就遇到了雍正。
他看得出來,雍正應該是故意在等他,想跟他單獨說說話。
要不然,雍正不會在這園林中一僻靜處等他,而是直接派人去傳他。
弘曆朝雍正走了來,向雍正見了禮。
雍正頷首後就問:“你懲治了妃祖母身邊的銀霜這事,我已經知道了。”
“三哥剛才來見兒子也是為此事。”
弘曆這時回道。
雍正頓時神色不悅起來,隨後把袖一撣,頗為嚴肅地說:“你做的沒錯!”
“不能隨便一個奴婢都能對主子發號施令!而且這事,你自己出手教訓他,比讓我出手合適。”
“妃祖母也沒有責怪孫兒,還在事後,給孫兒送了草莓來。”
雍正聽後也笑了起來,一臉羨慕道:“你比我這做阿瑪的有福啊!”
弘曆笑了笑,他對雍正這話是承認的,曆史上的乾隆就比雍正有福氣得多。
弘曆也就說道:“要不是阿瑪,兒子也享不到這份福氣。”
“這些日子,跟汗瑪法學的怎麼樣?”
雍正是個不喜歡說很多場麵話的人,也就開始直入主題起來。
弘曆便把自己還被康熙帶著微服私訪,去市井問米鹽價格的事,以及他在麵館和康熙的對話,告知給了雍正。
“汗阿瑪是老了!”
雍正聽後歎息了一聲。
弘曆又道:“後來,汗瑪法還帶兒子秘密見了一個人。”
“見了誰?”
雍正很認真地問道。
弘曆道:“方靈皋!”
“竟然是他?”
雍正猛地一怔,擰眉思索起來,看向了湖麵。
湖麵上,一陣清風吹過,正蕩起層層波紋,不久就催動了對岸的柳葉。
而雍正這裡,也在這不久後,嘴角微揚起來。
隨後,雍正又問著弘曆:“他們說了些什麼?”
弘曆把自己知道的告訴給了雍正,然後又說:“但後來,汗瑪法又跟他單獨聊了一會兒,具體聊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雍正點首,開始把手背在後麵:“無論如何,汗瑪法能帶你去見漢人士大夫中的學魁,已經算是很看重你,你可要珍惜這樣的機會。”
“兒子記住了。”
弘曆接下來,也沒再跟雍正待在一起,而是回了觀瀾榭,準備換衣服後,去馬廠練騎射。
雖然已近中秋,但他的課業還沒有停。
不過,弘曆在回觀瀾榭途中,倒是又遇見了一人。
這人便是弘皙。
廢太子胤礽長子,也是康熙嫡長孫!
嚴格來說,弘皙才是康熙最寵愛的孫子,也是養在宮中最久的。
甚至,康熙複立太子的重要理由就是,弘皙甚賢。
可見,康熙有多寵弘皙。
連朝鮮使臣都在回報國王康熙駕崩事時,說康熙除了交待傳位胤禛外,就隻交待過要立弘皙為親王。
弘皙一見到弘曆就先主動和顏悅色地朝他招呼了一聲:“弘曆!”
弘曆見此便也駐足行禮。
“你我兄弟,何必這麼客氣。”
“我聽你皇姐淑慎總是誇讚你如何如何好,如今看你風姿,的確是少年俊朗之才,難怪也能為汗瑪法養在身邊。”
弘皙拍了拍弘曆的肩膀,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