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得錢不明所以的目光中,他又朝後麵勾了勾手指。
一個衙役端著一個大盤子走出來,上麵赫然放著幾隻死鴿子。
晁浩仁漫不經心拿起一隻,翻來覆去看著,嘖嘖出聲,“這隻鴿子胖墩墩的,想來烤著吃會很香。”
隨後,他捏著鴿子的一隻爪子倒提起來晃了兩下,鴿子腿上露出一節小竹筒,“咦,竟然是隻信鴿?
哎呀,這真是不好意思!
本官隻不過是想喝口鴿子湯而已,你們怎麼還把人家的信鴿給打下來了?”
堂下的白得錢盯著晁浩仁手中的鴿子,神色晦暗不明。
晁浩仁斜睨著白得錢,笑道:“白當家的,你說,這信是送給誰的啊?”
白得錢收回目光垂下眼皮,冷哼一聲,若無其事的說:“我怎麼知道?”
“你不知道啊?”晁浩仁又嘖嘖兩聲,解下小竹筒,從裡麵取出一張字條,展開之後慢悠悠的念道:
“起,陣,事,敗,被,查,抄。”
晁浩仁一字一頓,字字敲打在白得錢的心頭,一下一下捶打著他的驕傲。
他的內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知道,以京城白家的冷血,得知此事後絕對會跟他劃的一清二楚。
自己這一脈算是全完了。
他咬緊牙關,垂著的眼眸中充滿了懊惱與不甘。
本來天衣無縫的一件事,卻沒想到被一個小小的陶家破壞。
他抬頭陰毒的看向陶予安父子二人。
如果不是陶家,他白家何至於落到如此境地?
“看什麼看?”陶淩曉上前擋在自己父親前麵,冷笑道:“自作孽不可活!”
白得錢臉腮上的肥肉跳了跳,咬牙切齒擠出一句話:“你陶家,我記下了。”
“嗬。”陶淩曉不屑的冷哼一聲,紅唇輕啟:“將死之人而已。”
“你……”白得錢氣急敗壞,大罵道:
“你們這些低賤的賤民,給我等著,待我脫身之日,定要讓你們陶家好看!”
陶淩曉嘲諷一笑,“我們陶家一直很好看啊,全家人都長得好看!
不像你,生得豬頭大耳,賊眉鼠眼,天生一副壞人相。
說你是豬都侮辱了豬,說你是鼠都醜化了鼠,你已經連畜生都不如了。”
“哈哈哈哈……”
陶淩曉突然化身懟人小能手,展現出懟死人不償命的隱形才能,引得全場哄堂大笑。
“你你……”白得錢氣得直翻白眼,“臭小子,你休要猖狂,早晚有一天,讓你知道老子的厲害!”
說話間,白得錢掙紮著撞向陶淩曉,結果,被眼疾手快的小六子一腳踹的再次跪下。
他疼的哎喲一聲,眼冒金星。
還未待他緩過來,陶淩曉那聽上去有些賤兮兮的聲音再次響起,“好啊,我等著,希望你快點讓我知道你的厲害。”
“你,黃毛小兒,無知,猖狂!”白得錢雙目赤紅,怒不可遏。
陶淩曉豎起一根手指在唇邊,噓了一聲,幽幽說道:“噓,白家主,你消消氣。
你看,今天上到高堂上的大人,下到圍觀的黎民百姓,可都是來看你表演的。
一會兒有的是你表演的機會,你大可不必將一身才藝浪費在我一個黃毛小兒身上。
況且,你想要擾亂縣令大人的斷案思路,這招不中,好了,沒事兒多學學兵法。”
陶淩曉說罷,朝他翻了個白眼,轉頭不再理會他。
“你,你你……”白得錢隻覺得胸口憋了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兩眼不停的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