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當年他出生,他娘為了他爹給自己取的這個乳名,跟他爹鬨了好幾天彆扭。
最後也沒能扭轉他爹的決定。
他爹這人平生最愛之物便是金子。
陶岩眼神如炬的掃了一圈,並沒發現他心中想象的一坨坨大大的金子。
於是上前一把拉住顧思岩,吹胡子瞪眼的問:“剛剛是不是你說有大金子?”
“呃,這位大伯,我在叫我兒子。”
顧思岩有些膽怯的說。
他沒自己大兒子那麼有本事,就是個小生意人,初到京城,心虛膽怯。
“叫你兒子?”
“是,是的,我,我兒子的乳名叫,叫大金子。”
“哈哈哈,你給你兒子取名大金子,真是太有趣了,哪個是你兒子?”陶岩哈哈大笑著問。
顧思岩指了指顧念鬆。
陶岩猛的回頭,看向那個站在馬車邊,頭低到胸口的顧念鬆。
陶遷隱約知道小小姐臨行前,給陶岩安排了個任務,讓他到國子監這條大街上找大金子。
眼前的情形,不禁讓他心中有了大膽的猜測。
顧念鬆,就是小小姐讓陶岩找的大金子。
對了,他記得小小姐說過,陶岩之前神誌不清,麵向雜亂,看不清他曾經的過往。
難道是最近陶岩已經基本恢複,小小姐算出了陶岩……有親生兒女在世?
如果真是如此,那真是天大的喜事!
陶遷想哭,真的流淚了。
顧家人被請進了定國公府,陶遠銘和陶予平被叫回了府裡。
他們進花廳的時候,就見陶岩直直的盯著一個老太太看。
陶遷上前,在陶遠銘和陶予平耳邊低語,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中間也加上了自己的猜測。
陶遠銘看著手中的玉佩,上麵的岩字是他親手雕刻上去的。
那年,他得了一塊美玉,親手雕了四塊玉佩,鬆岩、鬆竹、鬆岡、鬆照一人一塊。
“你,你,你是鬆,鬆岩?”
良久,老太太顫聲問道。
陶岩歪著頭,說道:“我曾經叫鬆岩,現在叫陶岩。”
“夫君,我是顧清啊。”老太太激動的抓住陶岩的手,淚水如決堤一般湧出。
陶岩急忙掙脫,往後退了兩步,“我不認識你,隻是覺得你眼下麵這顆痣很好看。”
顧清右眼右下方,有一顆小小的紅色的痣,確實很好看。
“是你,是你,當年你就說過我這顆痣好看,你,你為什麼要拋下我們母子?”
顧清哭的難以自抑,捶著胸口質問陶岩。
陶岩被她哭懵了,手足無措的向陶遠銘求救,“大哥,她,她哭了,我,我沒有欺負她。”
陶遠銘想笑,淚水卻先流了下來。
他上前輕輕拍拍陶岩的肩,“三弟,大哥相信你。”
陶岩往陶遠銘身後躲了躲,探頭看著顧清。
陶遠銘拍拍他的胳膊,安撫了他一下,而後看向顧清,“顧老夫人,我三弟他失憶多年了。”
顧清猛的抬頭,看向躲在陶遠銘身後的陶岩。
這樣就說的通了,當年他們明明很恩愛。
她是孤女,在被惡人欺負時,他救了她,她嫁給他。
在安頓好她之後,他說要去尋找小主子,這一去從此杳無音信。
沒想到是失憶了。
兩家人坐下來,談到了夜幕降臨。
最後終於確定,顧清,是陶岩在尋找陶予安的路上救下的孤女,也是陶岩明媒正娶的妻子。
那枚玉佩,就是他們的定情信物。
誰都沒有想到,陶岩,突然有子孫了。
驚喜來的如此猛烈。
洛輕鴻一邊流淚,一邊說:“哎呀,我們三弟啊,也是有後了,這真是蒼天有眼啊。”
她站起身,雙手合十,拜天拜地拜神仙。
陶岩夫妻、父子相認,自是一番辛酸感動。
第二日,精神矍鑠的陶岩,吃過早膳後,拉著顧念鬆就走。
“走走,去國子監上學,彆遲到了,正好我也要去那邊給我寶貝小孫女尋找大金子。”
顧念鬆一臉怨念的看向顧思岩。
顧思岩抬手擋著臉,假裝不看見。
陶遷嗬嗬笑道:“三老爺,您的大金子找到了呀。”
“在哪呢?”
“這不在你手裡牽著呢!”
顧念鬆仰天長嘯,欲哭無淚。
陶岩恍然大悟,雙手一拍,來了個神補刀。
“哎呀,我的寶貝小孫女讓我去撿的那一坨坨大金子,不會就是我的大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