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屠問翠果:“看懂了麼?”
翠果茫然道:“看懂啥了大人?”
“就是我剛才怎麼吹粉末的啊。”
翠果連忙點頭:“看明白了。”
呂屠將手中竹棍交給她:“那你去給你小姐和賈大壯吹天花痂。”
“啊?我?”翠果驚異地指著自己。
呂屠納悶:“那肯定啊,你本身就感染了天花,可我沒感染啊,我要倒下了,那我手底下這幾千號人咋辦?”
翠果一聽也是這道理:“哦哦,可是我怕弄巧成拙。”
呂屠一瞪眼:“趕緊的彆廢話,你小姐撐不了多久了。”
汪妙菱始終是她的軟肋,一聽這話小嘴一撇就要哭出來,可在見到呂屠嚴肅的表情後,連忙揉了揉鼻子,開始往竹棍裡填充天花痂。
呂屠這時候戴好口罩,走到了門外邊:“對,就像我剛才那樣吹!”
翠果雖說他隻見過幾次,但能作為大戶人家的貼身丫鬟,智商和手腳協調那是絕對合格的,做這點小事簡直不要太輕鬆。
果然,在呂屠的指導下,翠果很順利的就給汪妙菱王承了鼻苗法治療。
接下來她有給賈大壯把天花痂粉末吹了過去,做完這一切後,翠果就跟挑了十桶水似的,累癱在了床邊。
呂屠交代道:“你就在這裡守著她倆,要是困了想休息你儘管睡,我會安排人在外麵守著。”
翠果吃力地爬起來,衝呂屠跪下磕了三個頭:“多謝大人救我和我家小姐的命,翠果感激不儘,小姐醒後會答謝大人的。”
呂屠不耐煩地擺手:“你忙你的,你家小姐之前已經給過湯藥費了。”
說著呂屠就出了門,交代兩個農婦戴好口罩在這盯著,一旦裡邊出現什麼問題就叫他。
之後呂屠讓所有人都彆接觸他,大家也知道呂屠接觸了病人,身上大概率沾染了那些臟東西。
此時正值初春,北境的溫度還是有些低的,眾人關切地跟了上來,隻見呂屠當場將自己的口罩手套外套鞋襪這些脫了下來,隨後讓人取來火折子,一把火全燒了。
這時候呂屠有點後悔了,沒有早點把肥皂弄出來,要不然現在也不用這麼麻煩。
眼下隻能取來草木灰和生石灰在身上進行塗抹,最後提著兩桶水,去到屋子後邊徹徹底底地清洗了一遍。
但好在呂屠年紀輕,常年打獵的身體素質也比較好,他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屁事沒有。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沒有回屋去,隻是讓宋雨惜給他扔來了一件換洗的衣服。
“雨惜,你和小羽這幾日就彆出門了,有事你讓人叫我就行,我去劉虎他們屋子對付幾宿,等我確認沒感染後再回來。”
南宮徽羽一聽這麼嚴重,眼淚簌簌地落:“相公,你彆嚇小羽。”
呂屠克製住想要去摟南宮徽羽的衝動,笑道:“真沒事,況且我那還有藥,隨時都可以治療的,你聽話跟雨惜先回家去。”
宋雨惜關切地凝望著呂屠,叮囑道:“相公務必萬事多加些小心。”
呂屠點頭:“我知道,我要趁著瘟疫還沒擴散,把更多的藥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