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當天下班,武鬆來到縣衙招待所,收拾好行李,叫兩個小兵幫忙背著,他在前邊帶路到了哥哥家。
那金蓮見了,像路邊撿了錢一般歡喜,立即打掃一間房與武鬆安頓停當。。
武鬆給了小費,吩咐小兵回去,當晚就直接在哥哥家裡住下了,也算是有家了。
次日早上,金蓮早早起床,幫武鬆燒水洗臉。
武鬆梳洗停當,須臾間穿好製服,就要出門去縣衙點卯簽到。
金蓮道:“叔叔簽完到,早點回來吃午飯,不要在外邊吃。”武鬆答應一聲出門去了。
到縣衙簽到,忙了一上午,回到家,那金蓮早已經齊齊整整得安排好了午飯。
家裡三口人上桌吃飯,金蓮雙手端一杯茶來,遞給武鬆。
武鬆道:“讓嫂子照顧,俺武鬆心裡過意不去,甚是惶恐,等明天我手下小兵分一個聽嫂子使喚。”
那金蓮連聲叫道:“叔叔一個大老爺們怎生這般計較!自家兄弟,又不是低頭做小服侍外人。
家裡雖然也有這你侄女迎兒這小丫頭,但奴家見她辦事拿東拿西,蹀裡蹀斜,指望不上。
就是你派個小兵來,那等糙漢子做飯廚藝談不上,還粗手粗腳的,我眼裡也看不上這等人。”
武鬆道:“這樣的話,那真是辛苦嫂子了。
閒話不提。自打武鬆搬來哥哥家裡住,就出了大幾千的現金給武大,買了伴手禮,分給街坊四鄰。左鄰右舍也都湊了分子錢送給武鬆做人情。
武大又安排了回禮的席麵,不在話下。
過了幾天,武鬆取出一個LV當季新款手包送給金蓮。
那金蓮笑不自禁,心裡快活的都快要飛起來,還要裝作矜持的樣子,說道:“這麼貴的包,至少五六萬,這可怎麼好意思呢!”
頓了一下,接著道:”不過俗語說:長者賜,不敢辭。咱家就叔叔你社會地位最高,既是你送的,嫂子也不好推辭。”
言畢順手接過手包,並再三道謝。
自此武鬆就在哥哥家安穩住下了。武大依舊上街挑賣炊餅。
武鬆每天自去縣衙點卯辦差,不論回來早了還是回來晚了,甚至半夜回來,金蓮燒茶做飯,毫無怨言,歡天喜地伺候武鬆,這嫂子好到武鬆自己都覺得過意不去了。
那金蓮時常言語試探撩撥武鬆,武鬆是個鋼鐵直男,也沒和女孩子交流的經驗,隻以為這是嫂子對小叔子的關心,還為哥哥有這樣的媳婦感到慶幸。
有話即長,無話即短,不覺過了一個多月,到了十一月,這天氣,連日大風呼號,隻見四下彤雲密布,紛紛揚揚飛下了一天瑞雪來。
好大的雪!
當日大雪下到晚上七八點,這季節五點太陽就下山了,此時卻銀妝素裹,玉碾乾坤。美的叫人懶懶的不想動,隻想呆呆的看著,要是有心上人在身邊那就更好了。
次日武鬆去縣衙點卯,直到中午也沒回來。武大被金蓮一大早趕出去做買賣。
金蓮找隔壁王婆子幫忙買了些酒肉,在武鬆房裡扒了一盆炭火。心裡自想道:“武鬆這個榆木疙瘩,怎麼一直沒反應,我今天著實下手段撩他一撩,不怕他不上鉤。”
那金蓮獨自冷冷清清站在門前,大路上的雪有的掃了有的沒掃,看見武鬆正在雪裡,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回走。金蓮推起門簾,迎著笑道:“這鬼天氣,叔叔沒凍壞吧?”
武鬆道:“多謝嫂子掛心。”
進了大門,就把帽子摘了下來。那金蓮伸手去接,武鬆道:“不勞煩嫂子了。”自己把帽子上的雪撣了撣,然後掛在牆上。
隨即解了槍套,脫了身上黑色呢子大衣,進了屋子。
那金蓮便道:“嫂子等了你一上午,你怎的不早點回來吃午飯?”
武鬆道:“有一朋友請我吃飯,沒成想卻是個喝點馬尿就絮絮叨叨的,我不耐煩,沒吃兩口就把他扔下回來了。”
金蓮道:“叔叔是場麵人,朋友一多,什麼樣的都有,彆管他了,先烤烤火去去寒。”
武鬆道:“好嘞。”便脫了靴子,換一雙襪子,穿了拖鞋,抻條板凳,坐到火盆邊。
那金蓮早讓迎兒把前後門反鎖了。金連自己端些做好的飯菜送進武鬆房裡來,擺在桌子上。
武鬆問道:“哥哥哪裡去了?”
金蓮道:“你哥哥出去做生意沒回來呢,我和叔叔先喝幾杯。”
武鬆道:“要不等哥哥回家一起吃也不遲。”
金蓮道:“哪個要等他了,誰知道他幾點回來!”
話還沒說完,隻見迎兒早暖了一壺白酒送上來。
武鬆道:“又讓嫂子費心。”金蓮也抻一條凳子,靠火盆邊坐了。桌上擺著杯盤,金蓮端起一杯酒在手裡,看著武鬆道:“叔叔滿飲此杯。”
武鬆二話不說,接過酒去,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