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看似平和的對話背後,暗流洶湧。
"啪!"覃洞之一掌拍在桌上,茶杯都跳了起來。
"林宇!"他冷笑一聲,"你是不是以為整個申城,就沒人能治得了你了?"
"怎麼會?"林宇慢條斯理地抖了抖煙灰,"司令德高望重,在申城經營多年,手眼通天。我這個小小的局長,哪敢不把您放在眼裡?"
"你!"覃洞之眯起眼睛,"好一張利嘴!我倒要看看,等東洋人的師團開進申城,你還能不能這麼囂張!"
林宇突然笑了,笑容中帶著幾分譏諷:"司令這是在威脅我?還是說,您已經站在東洋人那邊了?"
"放肆!"覃洞之猛地站起來,"林宇,你彆以為有兩支部隊,幾挺機槍就了不起!這申城是什麼地方,還輪不到你來撒野!"
"那不知道,"林宇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覃洞之,"司令準備怎麼治我?是要派警備部隊來圍剿第四局?還是要聯合東洋人一起對付我?"
"你..."
"我勸司令想清楚,"林宇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第四局不是嚇大的。如果司令想跟我碰一碰,儘管試試。"
"林宇!"覃洞之氣得渾身發抖,"你這是在威脅我?"
"不敢,"林宇冷笑,"我隻是在提醒司令,東洋租界的教訓,想必您也看到了。憲兵隊也好,警備隊也罷,在我第四局麵前,都不夠看!"
"你..."覃洞之突然冷靜下來,重新坐回椅子上,"好,好得很!林局長果然是條漢子,老夫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司令過獎,"林宇重新點燃一支煙,"我隻是想告訴司令一件事。"
"什麼事?"
"從今天起,"林宇吐出一口煙圈,"申城的規矩,該改改了。不是東洋人的規矩,也不是列強的規矩,而是我林宇的規矩!"
包廂裡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兩個男人,一個年近花甲,在申城經營多年的老狐狸;一個年富力強,敢在申城掀起腥風血雨的瘋子。
他們都清楚,這不僅僅是一場簡單的談話,而是申城新舊勢力的第一次正麵交鋒!
覃洞之渾身發抖,手指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隻要一聲令下,他就能調動整個警備部隊,將這個狂妄的小子就地正法!
但多年為官的直覺告訴他,不能輕舉妄動。
他深深地看了林宇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這哪是什麼普通的巡警?舉手投足間的氣勢,說話時的底氣,行事時的魄力...
"呼..."覃洞之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林宇,"他緩緩開口,"你到底是誰?"
林宇微微一怔,手中的煙停在半空。
"你絕不是一個簡單的巡警,"覃洞之緊盯著林宇的眼睛,"我讓人查過你,從燕北到申城,從警校到巡警,所有的資料看似完整,實則經不起推敲。"
他端起酒杯,輕輕晃動:"本來我以為你是朝廷派來的人,但現在想來,是我錯了。朝廷再怎麼昏庸,也絕不會任由一個肆意妄為的瘋子,在申城胡來!"
"彆打岔!"覃洞之突然提高聲音,"你手下那支訓練有素的部隊,還有那些精良的裝備,哪是一個普通巡警能搞到的?就連朝廷的正規軍,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戰鬥力!"
他一口飲儘杯中酒:"所以,你到底是誰?背後又是什麼人在支持你?"
林宇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窗外的夜景。
包廂裡的氣氛凝固。
覃洞之死死地盯著林宇,試圖從這個年輕人臉上看出一絲破綻。但林宇的表情平靜如水,讓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這一刻,老狐狸突然感到一絲寒意。
他在申城經營多年,什麼樣的人物沒見過?但像林宇這樣深不可測的,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