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約翰遜敲了敲酒杯，站到了客廳中央的高台上，"感謝大家來參加這場名為"等待黎明"的酒會。"
在場的洋人們紛紛停下交談，將目光投向他。
"這個名字也許有些矯情，"約翰遜苦笑道，"但我相信，黑暗終將過去。今天，我很榮幸地邀請到了兩位貴賓。"
他轉身做了個邀請的手勢："有請東洋帝國關東軍的山本大佐，以及英吉利遠東公司的史密斯上尉。"
在一片禮貌的掌聲中，一個身著東洋軍服的魁梧軍官和一個穿著英吉利海軍製服的高大男子走上高台。
"諸位，"山本大佐用略帶口音的中文說道，"我們關東軍一直在密切關注申城的局勢。這個叫林宇的土匪頭子，他的所作所為已經嚴重威脅到了列強在遠東的利益。"
他環視四周，眼中閃爍著冷酷的光芒："但是請諸位放心，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太久。沒有人可以挑戰國際秩序，任何試圖這樣做的人，最終都會付出代價。"
"正是如此，"史密斯上尉接過話頭，"這個林宇，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暴徒。他以為僅憑幾千雜兵，就能對抗列強的力量？真是可笑！"
台下響起一陣低沉的笑聲。這些話似乎給了在場的洋人們一些信心。
"我可以明確地告訴諸位，"山本大佐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東洋帝國絕不會坐視一個地方軍閥破壞遠東的秩序。我們已經在準備相應的措施。"
"英吉利政府也是同樣的立場，"史密斯上尉補充道，"我們的遠東艦隊隨時可以對申城進行軍事乾預。這個林宇，恐怕還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麼樣的對手。"
約翰遜適時地舉起酒杯："所以我說，這是"等待黎明"的酒會。諸位隻需要再忍耐一段時間。等到列強出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匪，很快就會明白自己的處境。"
"說得對！"台下有人附和，"讓他囂張一時又如何？等到戰艦開進申城港，看他還能猖狂到幾時！"
山本大佐露出一絲冷笑："我們關東軍的情報顯示，林宇的部隊不過數萬人，裝備也都是些老舊貨色。就憑這點實力，也敢跟列強叫板？真是不知死活。"
"我建議諸位暫時按他的要求行事，"史密斯上尉說道，"但不用著急。用不了多久，你們就能看到這個狂徒是如何覆滅的。到時候，一切都會回到正軌。"
台下的洋人們紛紛舉杯，臉上重新浮現出優越的神色。他們似乎已經看到了林宇被列強聯手剿滅的場景。
"諸位，"約翰遜整了整自己的領結，重新站到台前，"讓我們來談談眼下的局勢。"
他慢條斯理地掃視著台下的洋人們："我知道，有些人已經開始賤賣資產，準備離開申城。但是我要說，這是一個極其愚蠢的決定。"
會場裡響起一陣竊竊私語。約翰遜輕輕撫平西裝上並不存在的褶皺，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想想看，申城是什麼地方？"他的聲音突然提高，"這是遠東的明珠！是整個東方最重要的商業中心！就因為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匪頭子耀武揚威幾天，我們就要放棄這塊肥沃的土地嗎？"
"可是那個林宇......"有人小聲說道。
"林宇？"約翰遜發出一聲嗤笑，"讓我來告訴你們林宇是什麼下場。"
他優雅地整理著袖口："這個狂徒的所作所為，無異於自取滅亡。他得罪了誰？東洋帝國、大英帝國、法蘭西、德意誌......幾乎得罪了所有的列強！"
台下的洋人們紛紛點頭。
"諸位想想，"約翰遜的語氣越發輕蔑，"一個地方軍閥，也配跟這些帝國對抗？他以為自己那三萬烏合之眾，能抵擋住列強的聯合討伐？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讓這些話在眾人心中發酵："所以我說，現在急著撤離的人，都是目光短淺之輩。等到列強出手，林宇這個跳梁小醜自然會灰飛煙滅。到那時，一切又會回到正軌。"
"說得對！"台下有人附和，"我們在申城經營了幾十年，豈能讓一個暴徒嚇跑？"
約翰遜滿意地點點頭，又扯了扯自己的領帶："而且我可以告訴諸位一個消息：朝廷那邊，對林宇的所作所為也極為不滿。一個小小的第四局局長，居然敢公然違抗朝廷，這是什麼罪名，諸位心裡都清楚。"
他的聲音突然壓低："所以，林宇很快就會發現，他不僅要麵對列強的怒火，還要應付朝廷的討伐。到那時，他就會明白，什麼叫做自取滅亡！"
台下的洋人們紛紛舉杯，臉上重新浮現出傲慢的神色。約翰遜的這番話，給了他們極大的信心。
"所以我建議諸位，"約翰遜舉起酒杯，"暫時忍耐。讓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再得意幾天。很快，我們就能看到他是如何在列強的鐵蹄下灰飛煙滅的！"
"乾杯！"洋人們紛紛響應，"為申城的未來乾杯！"
酒會進入了狂歡階段。水晶吊燈下，觥籌交錯，衣香鬢影。
樂隊奏響了歡快的華爾茲，幾對男女在舞池中翩翩起舞。女士們的長裙在旋轉中劃出優美的弧線，男士們的燕尾服在燈光下閃爍著考究的光澤。
約翰遜的豪宅裡處處洋溢著奢靡的氣息。昂貴的香檳不斷開啟，精致的點心源源不斷地端上來。侍者們穿梭其間，保持著完美的禮儀。一切都像是回到了租界最鼎盛的時期。
"看來大家的心情都不錯，"山本大佐端著酒杯，與史密斯上尉碰杯，"這才是申城該有的樣子。"
"當然，"史密斯上尉笑道，"這裡本就該是我們的樂園。那些黃皮猴子，永遠都不懂得如何享受生活。"
舞池邊，幾個商人正在熱烈地討論著未來的商業計劃。他們仿佛已經看到了林宇倒台後的美好前景，言語間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
約翰遜站在二樓的陽台上，俯視著這片歌舞升平的場景。他的嘴角掛著一絲得意的笑容。這場酒會的效果很好，那些動搖的商人們重新找回了信心。
觥籌交錯間，所有人似乎都忘記了當下的危機。他們沉浸在這片燈紅酒綠中，仿佛回到了那個他們可以在申城為所欲為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