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嘛要那麼害怕婆婆!
隻要她站在這裡,就是給整個梁家豎起的一根中指......嗚嗚嗚,還是算了,待會兒一定要多吃一點,把自己吃圓了,應該就不會再被看扁了吧?
梁至嶸走到廚房,第一眼注意到了水池內漂浮著的生菜葉子,皺皺爛爛的,而“洗菜”的這位渾然不覺,隻顧一個勁地揪。
“你在這裡做什麼?”他蹙眉問道。
應欲語被嚇一跳,思緒回籠過來後,第一反應是自己的腰站得很疼。
她瞥都沒瞥身旁的男人一眼,小聲回答道:“還不是拜你所賜。”
梁至嶸沒有聽清回答,注意到了應欲語悄悄踮換腳尖的小動作,目光很快移到她細得仿佛一隻手都能折斷的腰上。
他薄唇抿了抿,抓住她的手腕,冷聲道:“跟我出去。”
拉扯了兩下,都沒能拉動。
應欲語手裡剩下的生菜也不小心滑掉在了地上,她想彎下腰撿起,又疼得很不舒服,一瞬間火氣蔓延:“梁至嶸,你煩不煩,我不要出去!”
比起被這男人的母親一直批評著。
她還不如在廚房裡清淨清淨。
那被抓著的手腕,應欲語也抽開了。
梁至嶸手裡一下子空了,他保持原動作,手舉在半空中,挺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漆黑成一團的眸子裡壓迫滿低低的氣壓。
幾口鍋下的火焰倒是燃燒熱烈。
看了廚房裡都在忙碌的所有人一眼,梁至嶸才重新收回視線,落到麵前的女人身上,見她彆過臉,一副死強的模樣,語氣有些不爽:“應欲語,你到底在跟我生什麼氣?”
還是因為早上的事情麼?
他舌尖輕頂了下上顎,壓低聲音,好好說道:“對你來說,遊戲規則很難毀?”
“我說句不好聽的,那破學校每個月給你發個五六千塊錢,你老公每次一捐都是一千萬起步。”
“應欲語,你比誰都有資格去掀翻桌子。”
所以她真的是自己給自己找點氣受。
還學會出去喝酒了。
結婚以後,沒家裡人管,能耐大了不少。
應欲語腦袋裡好像“嗡”了一聲,緩緩地抬起頭,直視著麵前的男人。
梁至嶸好像對她挺無語的。
睨了她一眼,沒好氣道:“看什麼看,怎麼仗老公的勢,還要我教你?”
他一口一句“老公”,自然得不行。
應欲語臉頰莫名有些泛紅,她輕咳一聲,快速轉移了注意力,“你瞎說八道什麼呢,你捐給學校的那些錢和我有什麼關係。”
再說了,她要是真的也搞仗勢欺人那一套。
和其他的關係戶老師有什麼區彆?
比賽就應該講究公平公正才對!
梁至嶸好像真的有點氣到不怒反笑的感覺,他往前一步,側了個身就將應欲語抵在了有點濕的水池邊。
應欲語本來以為自己的腰會撞到冰冰涼涼的水池,但沒想到,身前的男人及時伸出一隻手,墊在了她的腰後。
貌似還......有一下沒一下地給她輕輕揉著。
她此刻,睫毛扇動得厲害。
也不知道為什麼,廚房裡竟然會如此炎熱!
她不斷呼出著氣,還抬起手,給自己漲紅了的臉扇了扇風。
驀地,手腕上又是一緊。
“你……你做什麼呀。”應欲語結結巴巴地問。
她的手被強行掰到了一旁。
梁至嶸緊緊盯著她的眼睛,距離近到連鼻息都噴灑在了她的脖子上。
過了好幾秒鐘,才好整以暇地散漫開口道:“你覺得我錢多沒用處是吧?天底下學校那麼多,偏偏就愛捐你在上班的那所,一年兩次還不夠,每學期還得變著花樣去翻新裝修。”
那破學校能成為國際學校,好像全憑他一己之力。
應欲語一寸一寸逃避著眼前男人熾熱的目光。
下一秒,她的腦袋被輕輕地拍了兩下。
梁至嶸歎了口氣,拿麵前的女人毫無辦法,他低沉著嗓音問:“應欲語,結婚這麼久,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身為梁太太的覺悟啊?”
什麼都要他一步一步親自教。
還是小時候的那個小女孩,一點兒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