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她,其餘不少官家小姐們的眼神也都流露出愛慕、崇拜之色。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好詩,真是好詩,魏世子真是好文采。”
“魏世子不光文采好,還頗有善心,見獨孤能文下不來台,暗中出手解圍,真是心善。”
“不光心善,還有胸襟,為了幫獨孤能文,自己甘願罰酒,天呐……。”
聽著周圍官家小姐的議論,魏冉一陣汗顏。
他高風亮節、舍己為人的形象,一下就被塑造了出來。
太後板著臉道:“獨孤能文、魏世子,你們竟然聯合起來欺騙本宮?”
“哼,不光騙了母後,連本宮都騙。”
皇後也板著臉,看上去很生氣。
太後輕拍桌案:“獨孤能文,念你心性秉直,為人剛正,本宮不予你處罰。”
“但下不為例,坐下吧。”
獨孤能文擦了擦汗坐了下去。
太後再言:“魏世子,你誆騙本宮罪不可恕,念你是初犯,本宮不為難你。”
“酒令繼續,你以此賦詩一首,此事就此作罷。”
“對,必須賦詩一首。”
皇後抿唇一笑,眼神狡黠與太後對視一眼。
兩人一唱一和。
魏冉豈會看不出?
“那可不行。”
陳雯兒嬌哼道:“皇祖母,他欺騙的可不是一兩人,他欺騙了我們在場的所有人,作一首詩怎能行?”
“至少也得兩……不,三首詩才行。”
魏冉拍著桌子道:“三公主,你當這詩是口水嗎?這是說有就有的?”
陳雯兒狡黠一笑:“那就兩首。”
魏冉睨了對方一眼道:“就一首,愛要不要。”
陳雯兒呆住了。
這還是第一次有外人敢對她用如此惡劣的語氣講話,頓時感覺有些下不來台,小臉漲紅。
太後見此一幕,趕緊打圓場:“一首就一首,大家都等著你呢,快開始吧。”
魏冉這才不情不願的喝了杯酒。
沉吟片刻後,他才朗聲道: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勸君更儘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這本是兩首詩,如今被魏冉這位剽客縫合成了一首詩,拚湊在一起竟能完美融合。
言罷,他開始自斟自飲,看似真有幾分落寞。
剛才,他真的想起了遠在地球的父母親人,這也是他此時情感的真實寫照。
此詩一出,宴廳再次陷入寂靜。
就連太後望著他的眼神都多了幾分同情。
皇後歎息一聲,聯想到魏世子孤身一人遠赴京城,離家千裡,舉目無親,每每深夜思念父母親人,頓時就莫名心酸。
這本不該是一個十七歲少年該承受的命運。
陳雯兒更感性,目中含淚,有些後悔了剛才的咄咄相逼。
一些心善的官家千金,也有許多感同身受,有幾個更是潸然淚下。
所有人都沉浸在這首詩的意境之中。
陳雯兒喃喃自語。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勸君更儘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究竟是怎樣的落魄境遇,才能作出如此落寞蕭索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