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德殿內。
陳堯見到魏冉安然無恙步入大殿,懸著的一顆心也隨之落下。
隻要閔王世子不死,那就不是大事。
“臣,魏冉,參見陛下。”
魏冉拱手行禮,不卑不亢。
今日是他第二次麵見文帝。
先帝陳烈國號虎德,諡號虎烈皇帝。
當今皇帝陳堯,國號文德,世人稱之為文帝。
十數道目光落在魏冉身上,這些目光的主人最低也是正三品的官員。
陳堯看似有些激動,也不知是演戲還是真的關心。
“魏冉,朕聽聞你昨夜遇刺,可曾被刺客傷到?”
魏冉搖頭道:“回陛下,臣吉人天相,又有文公公相助,並未被刺客所傷。”
他言罷看向陳堯身邊的文公公,露出善意微笑。
倒是文公公表情略顯奇怪。
陳堯笑著解釋道:“世子誤會了,他不是文公公,他是武公公,是文公公的孿生胞弟。”
魏冉恍然,難怪看著氣質有所不同。
文公公陰柔中帶著剛烈,而這位武公公瞧著陰狠毒辣,看似在笑,實則猶如毒蛇令人不適。
魏冉忽地目光一冷,神色漠然。
“京師重地乃是天子腳下,竟有刺客混跡於城內,儼然不將帝威放在眼中。”
“刺客將大驪律法置若罔聞,臣懇請陛下緝拿刺客,以正法典,還臣一個公道。”
殿內大臣們等的便是這句話。
陳堯麵色微沉。
“魏世子放心,朕已下令布置天羅地網,縱觀那兩位刺客武藝高強,也休想離開京城半步。”
“不出多久,朕會將刺客繩之以法,還你一個公道。”
殿內一個山羊胡子老頭瞥了眼石堅,便譏諷一笑。
“魏世子初來京都不足一月,可曾有得罪過什麼人?否則又怎會遭遇刺殺?”
魏冉看向山羊胡老頭,麵露疑惑:“這位大人是?”
山羊胡老頭扶須眯眼一笑:“老夫禦史大夫楊奇魯,朝中擔任監察百官之職。”
禦史大夫,與宰相、太尉一樣位列三公。
他一開口,引來石堅怒目相向。
就連皇帝陳堯都麵露不滿之色。
楊奇魯此舉,就是在火上澆油。
在場諸位誰人不知,昨日魏世子與石國舅結怨的事?
有此一問,明擺著是在把石堅往坑裡推。
魏冉聞言搖了搖頭。
“本世子初來乍到才半月,總共也才出門兩次。”
“第一次是入宮覲見,第二次便是昨日參加三公主的笄禮。”
“要說得罪人,確有一位,昨日本世子入宮時,曾與皇後胞弟石國舅有過糾紛。”
“不過這些矛盾已經在太後的主持公道下化乾戈為玉帛。”
石堅和陳堯同時鬆了口氣。
但魏冉卻話鋒一轉,再次讓兩人感到一陣頭疼。
“但是,讓本世子生氣的是……。”
“這位石國舅表麵上答應與我冰釋前嫌,背地裡卻雇傭刺客要本世子的命。”
“當真是世道險惡,人心之惡毒,令人發指。”
他說著便已是滿臉怒容。
市井中偶然聽到秦風與蘇玉嬋的談話,此事應該不假。
當時魏冉就很生氣,自己隻想安分守己的暗中發展勢力完成自救,有人卻因為一個小小的矛盾要自己的命。
是可忍孰不可忍。
既然已經掌握了話語權,那麼魏冉就絕不會放過罪魁禍首。
雖然石令寬與刺客是兩撥人。
但,做就是做了。
魏冉神情有些悲憤。
當然,則是裝的。
“陛下,臣離家千裡遠赴京城,在城中舉目無親,為能安分守己,不惜自囚府內閉門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