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遙沒了形象,嗬斥那些人,可傭人們早被納德慘狀嚇破了膽,哪裡顧得上她。
而這個時候,有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是雲天,雲賀的生父。
他聞訊趕來,剛好聽到了傭人的這一段話。
冷遙整個人都僵住了,扭曲的表情僵硬在臉上。
雲天看向旁邊跟皇帝似的坐著的雲賀:“不孝的東西,她就算再有錯,也是你母親!你怎麼能讓人抓著她!”
隨後看向那邊的已經沒了人樣,卻依舊活著的納德,皺眉道:“活生生一條人命,被你折磨成這樣。”
許諾:?
這老登的三觀,是竄稀了嗎?
比起冷遙,雲賀最惡心的就是他。
不是因為他,冷遙怎麼會有機會作惡。
不用雲賀開口,保鏢拿出跟剛才給納德用的一模一樣的試管,用針管提取,隨後朝著冷遙走過去。
親眼見到了納德的慘狀,冷遙此刻腿都軟了。
“不不……雲賀你不能對我!你不能這樣對我!老公救我!救救我啊!!!!”
雲天怒道:“孽障,你敢!”
許諾看不下去了:“他當然敢。”
“反倒是你,你已經跟我們家少爺斷絕父子關係了,你在以什麼身份跟我們家少爺說話?”
“還不趕緊堵住他的嘴。”
似乎是被‘我們家’這三個字觸動,雲賀從進門後就冰冷的雙眸中寒冰融化了些。
拉著許諾貼近自己身邊,怕她被發瘋的雲天誤傷到。
雲天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溫柔美麗的妻子,變成一個渾身長滿惡心腫瘤的怪物。
雲賀站起身,挨個掃過那些瑟瑟發抖的傭人。
這些人,一個都逃不掉。
“放心,死不了,我怎麼可能讓你們這麼便宜的死去。”
“父親,這下你放心,這女人是不會背叛你的,祝你們長長久久。”
這是他最後一次叫這個稱呼。
雲天殺妻,趕走親子,他做的一切都會被曝光,雲家以後不會認他了,也會收回了他所有資產。
除了這棟房子。
這是雲賀要求的。
他要雲天一輩子住在這裡,守著一個連嗓子眼都長滿膿包的女人,在貧窮仇恨的裹挾下跟她過一輩子。
就是不知道雲天能不能經受住人性的考驗,依舊待她如初,還是會兩看相厭,從此生活雞飛狗跳,一輩子互相折磨在悔恨中蹉跎致死。
看著被惡心正在乾嘔的雲天,雲賀扯了扯嘴角,淺褐色的眸中滿是幸災樂禍。
至於其他傭人……
他捂住許諾的眼睛,牽著她的手,留下保鏢,將各種慘叫聲甩在身後,帶著她走了出去。
站在雲家門外,雲賀從來沒覺得天這麼藍,空氣這麼新鮮過。
連帶著對許諾說話的聲音都柔和的不像他。
“糯糯,你會一輩子陪著我嗎?”
許諾愣了一下,看著他好似永遠不會膩的雙眸,點了點頭:“……嗯。”
沒有發現她那點遲疑,雲賀掏出一個盒子遞過去:“送你。”
隨後小孩有些彆扭的偏過頭去:“你要不喜歡就扔了。”
許諾看著那東西,半響開口道:“是送給我的……禮物嗎?”
“你要是這麼理解,也行,趕緊打開看看。”
他催促道,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握著那盒子的手緊了緊,許諾心中五味雜陳,卻強壓住一切情緒,扯出來一個明媚的笑。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