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今天的這場雨沒能下得來,但好歹是打雷了。
這也就說明,遲早都會下雨的,估摸著也就這幾天的事兒。
然而天一黑,忽然一陣狂風席卷,雨幕便從遠處的天際傾瀉而下。
“下雨了,下雨了!真的下雨了!”
“大家快出去看,真的下雨了!”
“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終於下雨了,天不亡我啊!”
“我們有水了,我們不會被渴死了,我們的莊稼也有救了!”
各種欣喜的聲音傳來,陸晚熱得不行,打了水正在木桶裡洗澡,外頭便是一陣劈裡啪啦的雨滴敲打聲。
她忙穿上了衣服出去看。
天已經徹底黑了。
偶爾一絲銀光從漆黑的太空中猙獰地扯過,猶如鬼爪般,令人心驚。
雨水的降臨,將空氣中的熱氣蒸騰,絲絲泥土的腥味兒鑽進了鼻腔,有人欣喜若狂到衝進雨幕裡,用身體去迎接這場久違的雨。
“阿娘,下雨了,下雨了!”
寶珠高興地大喊著,陸晚笑了笑:“是啊,下雨了。”
終於下雨了,還好她所有的糧食都已經收好了,並且全部儲存到了空間裡。
陸晚試過,空間裡的時間是絕對靜止的。
也就是說,糧食放進去不論多久都不會壞。
放進去什麼樣,哪怕是時隔一兩年拿出來還是什麼樣。
“娘子。”趙元烈收完了衣服過來,漢子身上淋了不少雨,他目光落在陸晚身上。
她剛洗完澡,頭發還是濕漉漉的披散在身後,發梢的水濕透了衣衫,貼在身上,勾勒出腰身優美的線條。
“怎麼了?”
趙元烈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小聲說:“頭發沒乾,你衣服濕了。”
陸晚扯過衣擺,不甚在意地抖了抖:“無妨,一會兒也就乾了。”
“這場秋雨後,天氣就要涼了。”
他的意思是,陸晚這樣容易著涼。
趙元烈索性拿了棉帕過來,站在她身後,掬起一抔柔軟的發絲在掌心,用棉帕細細擦拭著。
陸晚怔住,連忙說:“我、我自己來吧。”
“……好。”
娘子果然還是不喜歡他的。
陸晚進屋子將窗戶撐開,好讓外頭的涼風灌進來,這才剛下雨,屋子裡的熱氣還沒散出去,一股悶熱的氣息壓著。
不散出去晚上肯定是睡不好的。
“夫君?”
要入睡時,她才發現趙元烈還沒進來,出去一瞧才發現他正在另一間屋子裡。
裡頭鋪了床。
“你這是……”
趙元烈將枕頭放好,看著門口的陸晚說:“我怕夜裡打鼾吵著你,所以以後你我二人就分房而睡吧。”
既然娘子不喜歡他,他便該自覺些。
陸晚怔住,打鼾?
趙元烈夜裡並不會打鼾,這明顯就是借口。
她沉默了會兒,站在門口與他四目相對:“夫君對我,是否還在介意從前叔弟的事情?”
她思來想去,約莫也就隻有這一個可能了。
原主是趙元啟的頂級舔狗,對趙元烈從來都沒什麼好臉色。
“夜深了,娘子該睡了。”
趙元烈並沒有回答,而是準備上前關門熄燈睡覺。
陸晚往裡頭進了一步,皺著眉說:“趙元烈,我不是同你講過,我與趙元啟向來清白,從前我是漿糊腦袋,識人不清。”
“你如今要與我分房而睡,是看我不起?”
這還是陸晚頭一回連名帶姓地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