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正陽宮。
“太子,為何忤逆貴妃?”
柴煜坐在明黃色的龍椅上,不露聲色地問道。
堂下之人雙膝跪地,低著頭,支支吾吾,道:“母妃她…乾涉兒臣宮內之事,未免,管得太寬了。”
“放肆!”
“蘇貴妃是朕親自為你挑選的養母,這後宮之主,她如何管你不得?
你四歲時,生母病故,你發了高燒,三日不退,燒得迷迷糊糊,貴妃親自悉心照料,連自己都病倒了。
如今你長大了,翅膀硬了,連母妃都敢忤逆,那明日,該忤逆的,就是你的父皇了!我是不是應該早點把這位子給你坐?”
“彆以為我不知道,兩月前,你曾去過辛府。若不是那辛縛謀逆,你怕是早就娶了他那女兒吧!”
“當真是為自己謀了個好前程!”
柴煜越說到後麵,聲音越大,怒氣明顯飆升。
堂下之人被嚇得趴在冰冷的地上,叩了個響頭,未起。
“兒臣不敢…父皇,兒臣…沒有。”
“沒有?沒有就好,滾回你的東宮,好好學學何為人子之道!”
柴晉又叩了三個響頭,用儘全身力氣站起,恭敬地離開。
他的母妃,蘇貴妃,晨時突然急火攻心,吐了一灘子血。
蘇寂那賤婦,又去跟貴妃告狀了?
一個啞巴而已,貴妃不讓碰,他偏要碰。
難道他堂堂太子之尊,連她蘇府的賤女都配不上嗎!
在她心裡,他真就如此卑賤?
還在去往回宮的路上,就看到琉璃宮的丫頭急匆匆的跑過來:“太子殿下,我們主子…主子她被貴妃打了一巴掌!現在臉還紅著呢!”
“滾!”
霍蔭蔭那張臉,看到就無比惡心。
那張臉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他所做的一切。
今日之事,少不了她的盤算。自己還沒跟她算賬了,自己倒是找上門來了。
“殿下,咱們這是去哪啊?”
“長樂宮!”
琉璃宮那丫頭被罵之後,悻悻地回去了。
“阿寂,我沒事,你回去歇著吧。瞧瞧你,脖子上那烏青的印記。都怪姑姑,是姑姑連累你了。太子是對我不滿,我知道。從今日起,你就住在我這長樂宮,不必再回去了。”
蘇貴妃躺在雲錦錦被上,滿懷柔情地看著坐在她床邊喂她喝藥的親侄女。
蘇寂沒法說話,隻一味地使勁地搖頭,淚水潸潸而下。
昨晚,太子強闖聞音殿,支開了所有婢女,想要逼她就範。
痛…太痛了,是五馬分屍的痛,這是在泄憤。
外衣剛剛被扒去,門外就響起了急促的響聲,伴隨著怒罵。
貴妃娘娘,來的真及時啊,她就這般,容不得我碰她!
嗬嗬,嗬嗬…
算了,看著床上淚眼縱橫的蘇寂,他爽快極了。
“娘娘,門口來報,太子在宮門外求見,說是來請罪。”
墨枝急匆匆地走進來,福身說道。
“阿寂,你先去偏殿等著。”
蘇寂點頭,隨著墨枝進了偏殿。
蘇貴妃整理了儀容,吩咐侍女傳他進來。
柴晉一進內室便撲通下跪,滿腔歉意地說道:
“母妃,兒臣特來請罪,懇請母妃原諒!”
貴妃輕輕看了他一眼,就轉回了頭,略帶怒意地說道:
“太子,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因為什麼要娶蘇寂。阿寂她隻是一個命苦之人,你有什麼恨意全都衝我來,我陪你玩就是。”
“母妃,還不願意原諒兒臣?母妃不原諒兒臣,父皇更不會原諒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