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清嗓子的班念舟,感覺舒服多了,這才走回了玉寶齋。
石流影仍在專注地看著那套水杯。
夥計給陳洛上了茶,也伸著脖子,看得津津有味。
這時。
一個身穿華服的男子,頭戴一頂棉帽,走進玉寶齋,就喊:“掌櫃的,你這有沒有高檔的琉……”
陳洛瞧了瞧,見是趙貞。
對方為了防止被石流影認出來,這會兒的功夫,還去弄了點假胡子,裝得有那味兒了。
趙貞話說一半,就注意到了正在打量陳洛玻璃的石流影,他興奮地來到案幾前,幾乎都與石流影,臉貼臉了。
“外邦貨,是不是外邦貨?”趙貞詢問。
石流影看了趙貞一眼,“客官要啥子琉璃?能不能到旁邊先等一下,我這邊……”
趙貞指著陳洛的玻璃,“我就要這樣式的!”
石流影一陣無語,咋來這麼巧呢!
趙貞則不管他,看看那套玻璃杯,又看看陳洛,“瞧這意思,這套琉璃是你的?”
陳洛頷首。
趙貞突然從懷中抽出幾張銀票,“賣給我,賣給我!價錢不是問題。”
石流影急了,“這位客官,沒您這麼截胡的,我們這正商量著呢,您搗什麼亂呀?”
趙貞道:“你彆跟我爭了,我要這套琉璃杯,有大用,是要送給當朝……咳咳……”
“您先一邊歇著,”石流影又看向陳洛,“陳大人,這套玻璃我收了,您開個價吧。”
陳洛道:“我也不是很懂,你出,價錢合適,我就賣了。”
石流影糾結了一會兒,伸出一根手指,見趙貞立馬就要搶玻璃,又改成兩根手指,“兩千兩,我收了!”
趙貞突然舉手道:“我兩千五!”
石流影急道:“我三千!”
“我三千五!”
“我四千!”
“我五千!”
“成交!”
陳洛及時的中間插了一嘴。
石流影急得一腦門汗,突然感覺不太對勁兒,看著趙貞叫的那麼凶,忽然冷靜下來,對陳洛道:“這套玻璃杯與小店無緣,給他好了。”
趙貞也懵,石流影咋沒有繼續上頭啊?
陳洛見石流影反應過來了,嗬嗬一笑,對班念舟道:“給石掌櫃的包起來。”
石流影道:“大人,是他出的五千!”
陳洛一怔,“啊?是他嗎?我剛才怎麼聽著是你啊?”
班念舟也道:“是掌櫃的喊的吧?”
一旁的夥計道:“不是我們掌櫃的喊的,是他喊的。”
趙貞捂著頭,“等一下,有點亂,有點亂,你兩千,我兩千五,你三千,我三千五,你四千,我四千五,你五千,不對呀,五千是你喊的呀!”
石流影‘呃’了一下,他也有點懵。
好像是這麼回事兒!
夥計在一旁,一手指著石流影,“你兩千,”又指著趙貞,“他兩千五,你三千,他三千五,你四千,他四千五,你五千,掌櫃的好像是你喊的五千!”
“等一下,亂了,亂了亂了!”
石流影懵了,自己真喊了?
剛才的確有跟對方置氣,但五千兩,拿我當冤大頭嗎?
陳洛這時道:“既然你們都是成心想要,那麼重新喊,行不行?”
趙貞立馬附和道:“行,還讓他先喊,這回咱都聽仔細了!”
石流影也點了點頭,說道:“我兩千!”
“成交!”
陳洛點點頭,直接叫停了叫價,對班念舟道:“給石掌櫃的包起來。”
石流影一陣懵,“不叫價啦?”
陳洛道:“我怕亂!”
石流影看著陳洛,又看看趙貞,再看看旁邊的班念舟與夥計。
班念舟道:“這回沒人搶,不亂!”
石流影正懵逼時,班念舟道:“不想要啦?沒關係,我們這就走。”
說著,班念舟就要去把那套玻璃杯再收起來。
石流影趕緊護住那套玻璃杯,“彆動,彆動,這玻璃杯是我的了啊!”
他護著那套玻璃杯,開始從袖口裡取銀票,一張兩張三張……
掏出四張五百兩的銀票,遞到了陳洛手上。
陳洛確認無誤後,把銀票收了,拱手道:“掌櫃的,有好東西,我還想著你玉寶齋,告辭!”
說罷,陳洛轉身走向外麵。
班念舟趕緊跟上。
一旁的趙貞,看著這一幕,一邊追上陳洛,一邊道:“喂,喂,這位爺,商量個事,彆走呀你!”
玉寶齋的掌櫃,看著趙貞等一行人離去,總覺得哪哪兒不對。
雖說多花了千把兩銀子,但好歹東西保住了,但為啥,有點高興不起來呢?
夥計突然道:“掌櫃的,不對呀,你看,五千好像真是那個人喊的!你喊完四千,他直接喊的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