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語不發地走出房間,衝客廳裡的兩兄弟說:“兩位表哥,姨夫受傷嚴重,還是送去醫院治療比較好。”
“我已經打電話叫了疾控中心的電話,車很快就會來。”
聞言,穆霆陽蹙眉不語。
穆霆蘊則探究地盯著謝驚鴻,但謝驚鴻的表情滴水不漏,他根本無法從這家夥的臉上看出絲毫蛛絲馬跡來。
這個謝驚鴻,不好對付。
穆霆蘊笑了出來,他說:“到底還是驚鴻表弟孝順,那就送老家夥上醫院吧。”
很快,疾控中心便開著車來將穆宵接走了。
秦怡跟晏匪提著櫻桃回來時,車子剛將穆宵接走,她問謝驚鴻:“穆老先生病的很重嗎?”
謝驚鴻頷首說:“是很重。”
“既然老先生病重入院了,今天這頓午飯,我看就算了。穆總,我們改日再聚。”
說罷,謝驚鴻帶著秦怡就要離開。
晏匪說:“稍等,秦小姐,我去將櫻桃洗了,打包給你帶走。”
“好,多謝。”
等晏匪洗好櫻桃,秦怡便拎著櫻桃跟謝驚鴻一起回去了。
兩人剛走不久,也就半個多鐘頭吧,穆霆蘊接到了一則電話。
“你好,請問是穆宵老先生的家屬嗎?穆老先生所乘的救護車突發車禍,撞破跨江大橋墜入河水...”
掛掉電話,穆霆蘊抹了把臉,望著謝驚鴻離開的方向,不由得抿緊了薄唇。
這才是真正吃人不吐骨頭的家夥。
*
療養院那邊。
楚芷獨自一人待在佛堂抄寫佛經,因為輕微中風,她抄寫佛經的右手有些顫抖。
宋敬呈坐在佛堂外的中式茶廳裡辦公,點燃的安神香薰升起嫋嫋煙,熏得女管家阿靖昏昏欲睡。
突然,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傳來,是謝晉。
“老板,穆宵死了。”
哐當!
阿靖被驚醒,不小心打翻身旁鬥櫃上的香爐。
楚芷興奮地抬起頭來,迫不及待地問謝晉:“穆宵是怎麼死的?”
“聽說是生了病,在前往疾控中心的途中出了車禍,墜入了江水。遺體剛被打撈起來。”
“這事已經上了新聞。”
楚芷抓住了重點,又問:“他生了什麼病,怎麼要被送去疾控中心?”
謝晉露出怪異的表情來。
他瞥了眼仍在低頭翻看文件的宋敬呈,告訴楚芷:“聽說打撈現場,工作人員都穿著隔離服,他們懷疑穆宵是得了艾滋。”
“但這隻是猜測,還沒得到證實。”
“好!”
“好啊!”
楚芷激動得渾身都在顫抖,狀若癲狂。雙手合十,歎道:“真是老天開眼,大快人心!”
“竟然是艾滋病,哈哈哈,他就該得這病死!”
“阿靖!”楚芷對阿靖說:“我那女婿死了,白發人送黑發人,我心裡痛得很啊!”
“去,咱們也要去葬禮現場吊唁!”
聞言,阿靖卻沒有做聲,而是下意識地看向宋敬呈。
宋敬呈不知何時起身來到了佛堂,他走到桌案邊,將經書重新打開,將筆遞到楚芷的手裡。
他說:“母親,您身體不適,就不辛苦你跑這一趟了。好好在療養院裡抄寫經書,修身養性才是。”
“你忘了,你每個月必須抄寫好三本經書,這第一本才寫了兩頁...”
話鋒一轉,宋敬呈又說:“你從小就教育我,沒能按時完成任務,是要遭到懲罰的。”
“母親,你不想被我懲罰吧?”
這些,都是楚芷曾經對宋敬呈做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