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醫生,鯊魚頭跟他的幾個同夥都露出了忌憚恐懼的表情。
因為他們當初也結伴去騷擾過秦醫生...
秦語迅速掃了眼地上的傷患。
她伸出食指輕輕推了下方框眼鏡,當機立斷道:“眼睛受傷的那個,必須第一時間就外保醫,看看能不能保住眼睛。”
“至於另外幾個...”
秦語莫測一笑,她說:“這幾位傷勢較輕,送去醫務室,我‘親自’替他們治病。”
聞言,鯊魚頭暗自鬆了口氣。
而另外幾人則感到襠部一涼,有種剛出狼窩,又要被扔進蛇洞的不安感。
離開前,秦語忽然停下來朝江城看了過去,“你就是那個有精神分裂症的新囚犯?”
江城皺眉,懶得搭理她,就像是沒聽見一樣。
秦語嗬了一聲,突然對獄警隊長說:“這人是個刺頭,下手太毒,應該關小黑屋反省十天。”
“...”
因為秦語一句話,江城就被關進了小黑屋。
當囚犯犯了大錯後,都會被扔進小黑屋麵壁思過。
小黑屋裡沒有光,沒有聲音,甚至連時間的存在也會被模糊。
人被關在這樣的屋子裡,無論是思維能力,還是意誌力都會衰弱。
一想到江城要關十天的禁閉,江海便擔憂的睡不著覺。
次日,江海頂著兩個黑眼圈出現在食堂。
一看就是徹夜未睡。
穆霆蘊見到江海這副模樣,主動端著餐盤去江海旁邊坐下,一邊喝粥一邊問:“你弟弟的副人格是不是一直醒著?”
江海心不在焉,“嗯。”
“那就沒事兒了。”穆霆蘊說:“江城的另一個人格,是他衍生出來的完美人格。”
“他的誕生就是為了保護江城的,江城不會有事。”
作為一個常年被江城關在身體裡的副人格,副人格最擅長的就是麵對寂寞跟黑暗了。
區區十天,按理說不算什麼的。
聽穆霆蘊這麼一說,江海也稍微安心了些。
“對了,還沒問你,你弟弟為什麼要捅人呢?”
聞言,江海不由露出遲疑的表情。
見狀,穆霆蘊有些疑惑,“怎麼?對我還不能說?”
“小城他...”江海舔了舔唇瓣,這才說:“他把謝景安給捅了。”
“誰?”穆霆蘊以為自己聽錯了。
江海又重述了那個名字:“謝景安。”
“謝景安?!”
穆霆蘊滿麵震驚。
他放下筷子,皺眉看著江海,“...為什麼會是謝景安?他倆有什麼過節?”
穆霆蘊跟謝景安是好兄弟。
穆家破產前,青市豪門所有世家子弟都跟他稱兄道弟,他走到哪裡都是眾星捧月的存在。
穆家倒下後,他的那些兄弟朋友也全都‘消失’了,隻有謝景安是真正待他的兄弟。
入獄後,也隻有謝景安會來看看他。
因此,得知江城捅傷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好兄弟,穆霆蘊臉色頓時變得陰鷙起來。
江城傷了誰,他都不會這般憤怒。
偏偏那個人是真正將他當做兄弟的謝景安!
穆霆蘊氣不打一處來,他問江海:“謝景安到底怎麼得罪你弟弟了?”
“到底是多大的深仇舊恨,江城竟然要那般虐殺景安!”
江海依然不吭聲。
見江海不言不語,穆霆蘊深吸口氣,勉強壓抑住怒火,這才擔憂地問道:“景安還活著嗎?”
江海終於開腔了:“他還活著,但...他也落網了。”
“落網?”穆霆蘊又是一陣吃驚。
景安到底做了什麼?
“...穆哥。”江海神情複雜地問:“你了解真實的謝景安嗎?”
“當然。”
穆霆蘊回想起他跟謝景安的友誼曆程,不禁感慨:&bp;“我倆是高中校友,從15歲到28歲,整整13年,他始終待我如一。”
“就像在所有下屬中,我隻對你百分百信任一樣。在所有朋友中,我也隻信任他。”
這是很高程度的肯定了。
江海又提到了一個毫不相關的話題,“穆哥,還記得當年你給秦小姐找供體,曾向一個販賣器官的組織做過交易嗎?”
“當然。”穆霆蘊點頭,“沒有他們的幫助,我怎麼能拿到供體們的資料信息?”
穆家再有錢,穆霆蘊的能力也有限。
複安私人醫院是宋家的產業。
作為宋敬呈的外甥,穆霆蘊可以在複安醫院享受最好的醫療資源,最高規格的優待。
但就算是他也沒有資格進入複安醫院的血液管理庫。
當初將複安醫院血液庫數據賣給他的人,其實就是那個器官組織的內鬼。
至於那個組織的頭目是誰,核心成員是誰,穆霆蘊也不知情。
見穆霆蘊對此毫不知情,江海感慨道:“穆哥,看來,就連你也不知道謝景安的真實身份。”
謝景安的真實身份?
穆霆蘊心臟驀地緊縮了下。
一個恐怖的猜想,在他腦海裡萌芽,“...景安跟那個組織有聯係?”
“不止是有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