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安王府出來的時候,已經未時三刻了。
慕翠有些著急的拉著她走向城南。
南星卻想著安王的話,那個眉間有痣的人在暗域裡關了許多年。
聽說是塔國派來的奸細,被丞相大人查出來廢了武功關了進去。
‘難道是塔國派來暗殺羽靈公主的?他認出劉嬤嬤的青鳥玉簪,以為我們是塔國人才下此狠手?那為什麼又悔恨的毀了劍呢?’
到了無世婆婆的家裡,正好申時。
婆婆摸了她的脈,沒說什麼。
給了她一本書,要她回去好好看看,說是三日後要考她,就打發她回去了。
回到摘星閣時,剛到酉時。
想著晚上還要去暗域,昨夜也沒有休息好,就吩咐錦璃不要打擾她。
她上了床放下幔帳。
亥時太白樓
一身金鷹衛打扮的袁剛坐在門口的位置,一邊喝著酒一邊看向街上的人群。
他打發人給南星小姐送了信,想來她不會遲到,也不會以真麵目示人吧。
正想著,南星帶著慕碧走進太白樓。
她換了男裝,頭發束在頭頂,一副江湖俠客的打扮。慕碧也同她一樣,英姿颯爽。
門口的袁剛一眼就認出了她,緊忙起身相迎,“南公子果然遵守約定,在下已恭候多時了!”
“袁兄不必客氣,小弟一接到信就知道袁兄有辦法了、”南星微微一笑坐在對麵。
袁剛笑著給她斟茶,將旁邊的凳子推了過去,“這是一件金鷹衛的披風,小弟把它披在身上。為兄已經安排好了,暗域接班的時候咱們就進去。”
“有勞兄長了。”南星毫不客氣的拿起披風。
袁剛淡然一笑,眼神看向門口,“這暗域裡的老範頭是我父親的故交。今日孫大人不在,他可以通融一下,讓咱們進去、”
“大人真是神通廣大,本公子想去暗域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多謝大人成全。”
南星看看他,略表歉意的笑道,“大理司的事,本公子沒有幫上忙,隻提供了動物毒素的信息。若是袁兄想要進一步的數據,還要等到日後、”
“無妨,雖然此事有些棘手。但好在已有些眉目了、”袁剛看看她,想起袁嘉茵的話,沒有提起天意齋的事。
二人正說著,一隊金鷹衛走到了南鎮仁司的門口。
袁剛示意南星跟上他,而慕碧就留在樓裡等著接應。
他們跟在金鷹衛的隊尾,一起進了南鎮仁司。
這南司不愧是掌管著暗域的金鷹衛。
巡邏的士兵一隊接著一隊,他們隻得在暗處悄悄前行。
袁剛的武功自然不在話下,走起路來無聲無息。
起初他還有些擔心南星的身手,怕她跟不上,所以動作慢很多。
可沒想到,她竟跟的很好,有時還會跑到他前麵。不由得暗自一笑,嘉茵說的沒錯,她的武功提高了許多。
二人悄無聲息的來到暗域的門口。
門口站著一位牢頭打扮的老頭。
袁剛微微行禮,老頭看看他,又看看南星,臉色陰沉的擺擺手。
三人誰也沒有說話,袁剛和南星跟在老頭身後,經過一段四周毫無遮擋的空曠之地,就到了地牢閘口。
看著四周空曠的連棵樹都沒有,南星暗自搖頭。
若是有犯人逃出,這裡定是圍殺他的絕佳之地。她也從側麵打聽過,這暗域是在地下很深的地方,唯一的出口就是閘門。
地牢的看守示意他們出示腰牌,老頭將自己的腰牌擺了出來。
“老範頭,你今天值班啊、他倆是?”
“是我從北司挑來的。今夜大人安排了任務,要提審那幾個甲字號的犯人。咱們的人手不夠、”
“老範頭,大人可真器重您、請吧、”看守沒有任何懷疑的打開了閘門。
進了閘門,光線昏暗不已,甬道裡的火苗跳動,晃得各種刑具陰森恐怖。陣陣哀嚎聲,慘叫聲和求饒聲混在絲絲的涼意中不時傳來,令人心驚膽戰。
“你們隻有一炷香的時間,他在最下邊的甲字牢房裡。”老範頭隻說了一句話,就不再出聲。
袁剛看看南星,趕緊行禮,“多謝範叔。”
經過甬道時,看見刑獄室裡正有人在對犯人用刑。他們用沾了冷水的鞭子抽打犯人,哀嚎聲不絕於耳。
如此血腥恐怖的畫麵,令南星想起來明朝東廠裡魏忠賢的手段。
她不由得渾身一哆嗦,老範頭麵無表情的瞄了一眼她,沒有出聲。
過了刑獄室,就到了一處懸梯麵前。
老範頭伸手使勁拉了旁邊的粗繩,懸梯就被拉上來了。
南星看著這懸梯,有些無語,難道這就是現代電梯的雛形?
正當她想的出神,袁剛還以為她是不敢下去,便出聲說道,“小弟不用害怕,有你袁大哥在,不會有事的!”
“大哥放心,小弟知道!”南星點頭抬腳上了懸梯。
不論怎樣,她既然來到這裡,總要見見那個馮寬劍的!
懸梯一直降到最底層,這裡有兩名金鷹衛把守。
他們見著老範頭,沒有阻攔,想必老範頭經常來這裡也都熟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