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遲野大步走到岑阮跟前。
眼神盯緊了她,側臉腮幫因為重重咬了下而顯出了一種鋒利感。
“你叫我什麼。”
陸遲野想去摘岑阮手裡那根煙,被她不著痕跡的躲了過去。
她跟個風情萬種的小渣女似的衝著陸遲野呼出口煙圈兒。
“野哥。”
明明是特乖的順著他話來的,可那勁兒怎麼瞧就怎麼壞。
但陸遲野壓根顧不上她壞不壞的,他整個人都被她這麼一句野哥叫刺激了。
捧著她臉低頭用力吻上她的唇。
幾乎是瘋索取式的直接撬開了她牙關當場熱吻。
男的又高又帥,女的又瘦又美,路過不少人都捂著嘴偷偷看。
岑阮一開始由著他。
等他吻到最動情時她忽然跟作對似的繞開他唇舌轉而咬他舌尖。
陸遲野還沒從那種極限拉扯感爽到爆的勁兒中回過神來就猛不防被舌尖上那痛鑽了回來。
“嗯。”
他重重悶哼了聲,在岑阮眼皮子底下衝她疑惑的挑眉。
岑阮下巴朝著他背後的賭場抬了抬:“跑這兒玩?”
“弟弟。”
“你挺叛逆啊。”
陸遲野:“…………”
該來的逃不掉。
他抵了抵剛被岑阮咬騰到舌尖,挺用力的。
跟享受那種刺激痛感似的。
他說:“我沒想騙你。”
“這不是怕你會覺得我不乾淨嗎。”
怕她看見他陰暗的一麵。
怕她會嫌棄他。
他處心積慮了那麼些年好不容易才跟她有了這麼點兒感情。
小心翼翼的。
他拿命護都來不及,怎麼敢拿來冒這一絲一毫的險的。
陸遲野不動聲色的仔細看了眼岑阮手裡那煙,女士的,不濃烈。
知道她那受情緒控製的破性子,他就縱著沒阻止。
又自己拿出根來,叼嘴上,彎腰就著她那煙頭的火星子點燃自己的。
兩側腮幫因為吸的動作而往裡陷,在這朦朧的光影裡勾出了種頹豔的帥氣勁兒。
“我也確實是過來談事兒的。”
岑阮靜靜看著他,想起了撲克牌在他指尖被玩兒出各種花樣的樣子。
以及。
剛才在裡頭,彆人沒看見。
但她看見了。
他是怎麼用撲克牌廢掉克倫德那根手指的。
要把那麼薄的一張牌玩兒的跟刀刃利器似的。
究竟要遇見多少次,岑阮根本不敢想。
“你一個人在國的那些年,就是這樣保護自己的嗎。”
陸遲野突然被這句話怔住。
他差點兒以為自己聽錯了,就又聽見了岑阮一字不落的重複了一遍。
“你一個人在國的那些年,就是這樣保護自己的嗎。”
陸遲野沒說話。
他以為她會問他為什麼跟她撒謊。
又為什麼會跟人坐在賭桌上。
亦或者,克倫德為什麼往他這兒找事。
但她卻統統都沒有。
隻是出乎意料的問了他這麼一句。
那些久遠的思緒好像又慢慢漂浮回來了。
他剛來國時才十二歲。
一個人。
沒半點兒依靠。
又是華人,在這異國他鄉的,遭受了多少事兒他一件一件兒的他真的都記不清了。
太多太多。
隻知道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全是傷。
遇見狠的,他都被打斷過骨頭。
最後是在一個收破爛的大爺那兒躲著殘喘了好幾天。
也是在這個大爺這兒撿到的一副彆人扔掉的撲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