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吱呀——”
沉重的西城門在幾名士兵合力推動下,緩緩向內打開,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門縫越來越大,露出遠處模糊的樹影。
“殺雞給給!”
西支第一個衝出城門,指揮刀向前揮舞,寒光凜冽。
緊隨其後,近千名鬼子士兵如同開閘的洪水,嗷嗷叫著湧出城門。
他們像一群被放出牢籠的野獸,不顧一切地向著城外那片看似安全的黑暗衝去,隻想著逃離身後那座正在淪陷的地獄。
與此同時,西城門外約一公裡處,一片茂密的樹林中。
獨立團二營的戰士們早已在此埋伏多時,構築了完善的伏擊陣地。
與東城震天的喊殺聲相比,這裡顯得異常安靜。
戰士們三三兩兩地靠在樹乾上,或者蹲在臨時挖掘的掩體裡,低聲交談著。
“他娘的,憑啥好事都讓一營和五營那幫家夥占了?”一個士兵吐掉嘴裡的草根,不滿地嘟囔著,“咱們二營在這鳥不拉屎的西門外喂蚊子,他們在那邊搶功勞,真不公平!”
“就是!”旁邊一個年輕戰士附和道,“東門那邊炮火連天的,聽著就過癮!咱們這兒倒好,安靜得能聽見蛐蛐叫,鬼子真能傻到從這邊跑?”
不少戰士都點頭表示讚同,言語中帶著些許不甘和對戰鬥的渴望。
他們覺得營長沈泉太老實了,沒去團長那兒爭取個主攻任務。
就在戰士們議論紛紛,情緒略顯懈怠的時候。
“噓!彆吵了!”
負責前沿警戒的哨兵突然壓低了聲音,緊張地打了個手勢。
“有動靜!城門開了!”
另一個觀察哨也跟著低吼:“鬼子!是鬼子!他們真的從西門出來了!”
如同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一顆巨石,整個二營陣地瞬間活了過來。
抱怨聲戛然而止。
戰士們幾乎是本能地抓起身邊的武器,拉動槍栓,眼神銳利地望向西城門方向。
空氣中彌漫起一股肅殺的緊張氣息。
“都彆慌!隱蔽好!”
營長沈泉低沉而冷靜的聲音通過通訊器傳達到各個連排。
他迅速舉起手中的望遠鏡,鏡片在陽光下反射著微光,牢牢鎖定住從城門方向湧出的黑影。
沈泉仔細觀察著。
衝在最前麵的是一個揮舞著指揮刀的軍官,看肩章是個少佐。
他身後的鬼子士兵雖然數量不少,但隊形混亂,裝備也大多是普通的三八大蓋和歪把子機槍,甚至連像樣的擲彈筒都很少見。
更重要的是,這些鬼子的臉上雖然帶著亡命徒般的瘋狂,但眼神深處卻難掩疲憊和恐懼,整體士氣並不高昂。
這絕對不是阪田聯隊的精銳!
更不是團長反複強調,要不惜一切代價攔截的護旗部隊!
沈泉放下望遠鏡,嘴角勾起一絲不屑的冷笑,眼神卻變得冰冷。
他感覺自己和二營被小瞧了。
阪田這個老鬼子,竟然用這麼一支雜魚部隊來試探他沈泉的陣地?簡直是找死!
沈泉一把抓起旁邊的SCR-536步話機送話器,對著話筒,語氣森然地下達了命令:
“全營注意!”
“西門出來的這幫狗娘養的,不是咱們要等的大魚,隻是一群送死的炮灰!”
“命令:各連火力全開,給老子狠狠地打!”
“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