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如刀，迅速掃過條款，供銷社承諾以每包一毛五的價格包銷全部產量，但要求獨家供貨。
“王經理，”她指尖在某行小字上輕輕一點，“這個配方保密條款是什麼意思？”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
王胖子掏出手帕擦汗，“就是...就是以後配方不能賣給彆的單位...”
“哦？”宋曉突然合上文件，“那得加錢。”
空氣瞬間凝固。
宋鳴手裡的扁擔咣當砸在地上，三個堂哥齊刷刷後退半步。
王胖子圓臉上的肥肉抽搐兩下，公文包啪嗒掉進泥裡。
“一...一毛八？”他聲音發顫，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宋曉彎腰撿起公文包，撣去塵土，“兩毛，配方專利歸我，供銷社隻有使用權。”
她摸出支英雄鋼筆，“同意的現在就簽。”
王胖子突然拽著她往卡車後頭走，“宋同誌，借一步說話...”
車廂陰影裡，他鬼鬼祟祟摸出個鐵皮盒，“省城華僑商店的巧克力，聽說你生辰快到了...”
宋曉挑眉，鐵盒上印著燙金英文，透過玻璃紙能看到裡頭褐色的方塊，這玩意兒在八十年代絕對是稀罕物。
“王哥，兩毛是底線。”
她推開鐵盒，“不過...”聲音突然壓低，“我可以教你個提高銷售額的法子。”
王胖子小眼睛頓時亮得像燈泡。
十分鐘後，合同簽在了引擎蓋上。
宋曉龍飛鳳舞地簽下名字，筆尖在專利使用費那欄重重一頓，每月額外五十元技術指導費。
“合作愉快！”王胖子握手時趁機塞來張紙條，上麵寫著省輕工局局長家的地址，“他閨女特彆愛吃咱的胡豆...”
三個堂哥已經開始裝車。
宋文扛著兩箱胡豆還能健步如飛，宋武用麻繩捆貨的手法比碼頭工人還專業，宋傑則負責清點數目，喊得曬穀場都聽得見。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齊活！”
最後一箱裝上卡車時，係統提示音在宋曉腦海炸響：
【叮！長期貿易線開通！】
【獎勵：金幣+10000，當前餘額28500】
【解鎖初級食品加工廠藍圖】
【解鎖技能：商業嗅覺（可預判未來七日物價波動）】
王胖子臨走前突然壓低聲音，“聽說李家婆娘在黑市賣假貨被抓了？”
他的眼睛裡閃著幸災樂禍的光。
宋曉笑而不語，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襯衫第三顆紐扣，那裡藏著顆納米錄音蟲。
暮色四合時，宋家堂屋燈火通明。
合同攤在八仙桌上，每月保底六百元的進項驚得宋建國煙袋鍋子都拿不穩。
張秀蘭反複詢問了幾次，生怕自己看錯了數字。
“這...這得買多少頭豬崽...”宋鳴掰著手指頭算不過來。
宋曉把巧克力鐵盒推到桌子中央，“先嘗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