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紙剝開的刹那,可可的醇香席卷整個房間。
宋建國小心翼翼咬了口,頓時被陌生的甜膩嗆得直咳嗽,張秀蘭則把巧克力藏在掌心,說要留著給未來孫子。
“哥,”宋曉突然正色,“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她從炕席下摸出個布包,展開是整整齊齊的毛票,足足兩百元。“我尋思著,咱該蓋間磚瓦房了。”
夜色微涼,宋曉獨自站在新墾的稻田邊。
蛙聲如鼓,秧苗在夜風中沙沙作響。
係統光屏懸浮在眼前,食品加工廠的立體藍圖正在緩緩旋轉。
而在十裡外的小河灣村,劉素芳正對著空蕩蕩的米缸發愣。
一隻米蟲爬上她腫脹的手背,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銀光。
傍晚的宋家小院飄著燉肉的香氣,張秀蘭正站在灶台前,手裡的大鐵勺在鍋裡攪得咕嘟作響。土豆燒肉的濃香混著蔥花的辛辣,順著炊煙飄出老遠。
宋曉坐在院子裡的小板凳上,手裡捧著一碗熱騰騰的玉米糊,小口啜著,眼睛卻盯著遠處的小路,像是在等什麼人。
果然,沒過多久,王嬸風風火火地闖進院子,手裡還攥著一把剛摘的嫩豆角,臉上掛著掩不住的興奮。
“哎喲!曉曉!你猜我剛聽說啥了?”王嬸一屁股坐在石磨旁,連氣都顧不上喘勻,就迫不及待地開口。
宋曉抬眼,嘴角微微上揚,“王嬸,您這架勢,怕是十裡八鄉的新鮮事都讓您打聽來了吧?”
“那可不!”王嬸一拍大腿,眼睛亮得像是點了兩盞油燈,“劉素芳被抓了!”
“什麼?”宋曉手裡的碗微微一頓,眉頭微挑,“怎麼回事?”
王嬸左右張望了下,壓低聲音,卻掩不住那股子幸災樂禍,“她不是偷學了你的怪味胡豆配方嗎?前些日子在黑市上賣,結果吃壞了人!聽說省城來的供銷社領導嘗了一口,當場吐了,直接叫人把她扭送公安局!”
宋曉眸色微深,指尖輕輕摩挲著碗沿,沒說話。
王嬸見她沒反應,又湊近了些,神秘兮兮道,“更絕的是,公安去她家搜查,你猜怎麼著?她家米缸裡全是蟲!一掀蓋子,那蟲子爬得滿牆都是,可把公安惡心壞了!”
宋曉嘴角微不可察地彎了彎,低頭喝了口玉米糊,淡淡道,“惡有惡報。”
王嬸連連點頭,“可不是!她還想賴賬,說是你害她,結果公安一查,她那豆子裡摻了發黴的陳豆,還有股子怪味,根本就是她自己貪便宜,拿爛豆子糊弄人!”
宋曉輕輕嗯了一聲,沒再多問。
王嬸見她興致不高,眼珠一轉,又換了個話題,“對了,曉曉,聽說你要蓋新房子?”
宋曉這才抬起頭,微微一笑,“是啊,過幾天想請村裡人幫幫忙,工錢照給,管飯。”
王嬸眼睛一亮,“哎喲!這可是好事!你放心,我這就去給你張羅,保管全村壯勞力都來!”
宋曉笑著點頭,“那就麻煩王嬸了。”
王嬸樂嗬嗬地站起身,拍了拍衣擺上的灰,“不麻煩不麻煩!你帶著咱們村致富,大夥兒巴不得幫你呢!”說完,她風風火火地往外走,嘴裡還念叨著要去通知李叔,和張老漢。
宋曉望著她的背影,眸色微深。
劉素芳被抓,是意料之中的事。
那天她在黑市上賣的“怪味胡豆”,根本不是宋曉的配方,而是她自己胡亂調配的劣質豆子,甚至還摻了發黴的陳豆。
宋曉早就料到她會貪便宜,所以故意讓她偷走那份假配方,為的就是讓她自食惡果。
至於她家米缸裡的蟲……
是宋曉利用蟲害轉移器讓她自食惡果。
那天劉素芳摻進她家的蟲豆,現在全數奉還。
惡人自有惡人磨,而她宋曉,從來不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