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知上午回黑山府後,心裡還是念著來考武學館的事情。
下午,郝仁忙完了事情回來,聽說女兒上午沒考成,於是就和伍瑛娘帶著孩子下午再來一次。
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今日能趕上。
而蘇知知的運氣,向來很好,來的時候見大門開著,門口也沒有人排隊了。
她說完話後,門口的仆從卻開始趕人了:“裡麵有貴人在忙,你們去彆處帶孩子看熱鬨。”
可蘇知知下一句就道:“我也是來應試的。”
仆從笑了:“你個女娃娃?開玩笑呢。”
蘇知知頭上花苞點了一下:“為什麼不可以?招生布告上沒有寫不招女學生。”
郝仁道:“我家女兒的確是來考武學館的。”
周祭酒聞言,挑眉訝然。
他知道布告上沒寫,但那是因為他根本沒想過會有女學生來考武學館。
這個時候,慕容循開口了:
“周祭酒,既然這孩子想試,不如讓她試試,全她一個念想。”
慕容循在宮宴上見過郝仁,也認得出郝仁。
可他最先看見的是郝仁身邊的蘇知知。
那個小身影周身被身後的霞光勾勒出金紅色的輪廓,靈動且有朝氣。
慕容循望她一眼,與她那雙澄澈的眼睛對望。
很熟悉,像很多年前見過的一雙眼睛。
接著,心口便泛起一陣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麼。
郝仁走上前來,行禮時指節捏得有些發白:
“在下郝仁,拜見恭親王。”
慕容循回神,看先郝仁:
“本王記得你,在除夕宮宴上皇兄封你為皇商。”
蘇知知和伍瑛娘也跟著來向慕容循見禮。
慕容循再次看向蘇知知。
是個生得很漂亮的孩子,神采奕奕。
慕容循的目光又挪到郝仁夫婦的臉上。
郝仁那張臉隻能說是平平無奇,而旁邊的婦人雖然有英氣,但是五官談不上出眾。
慕容循都不明白他們夫婦怎麼會生出這樣好看的孩子。
可這的確是他們的孩子。
慕容循想起了除夕夜裡在宮門口看見郝仁一家三口離去的一幕,看得出他們一家人感情很好。
蘇知知抬頭打量慕容循,眼中有好奇。
慕容循似乎也想對蘇知知說什麼,但郝仁已經先開口道:
“周祭酒,西北一彆,彆來無恙。“
周祭酒這時候認出郝仁,也認出了蘇知知。
他前年還是周都尉的時候,曾經和兵部的秦源一同從嶺南押送棉衣去西北。
前年,易了容的郝仁曾帶著良民村的幾個村民隨行去西北。
過了一年多不見,周祭酒方才乍看郝仁父女時隻覺得眼熟,沒認出來。
這會兒,周祭酒這才認出來是良民村的人。
周祭酒抱拳:“原來是郝村長,許久不見了。”
“知知長高了些。”周祭酒低頭看蘇知知,他記得當時這小姑娘很有勁頭,騎馬騎得像風似的。
蘇知知記起了周都尉,開口叫:“周伯伯!”
郝仁提醒:“知知,在這要叫周祭酒。”
既然是熟人,恭親王也開口了,周祭酒沒有拒絕的道理。
周祭酒點頭,讓林教頭引著蘇知知去擂台。
林教頭見蘇知知是個小姑娘,提醒道:
“這石頭沉,你搬不起來也沒關係,彆傷著胳——你——”
林教頭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下巴就掉下來了!
不止林教頭,在場的,除了郝仁和伍瑛娘,其他人都瞠目結舌。
蘇知知彎腰,抱石,站起,一句廢話一個多餘的動作都沒有。
她一氣嗬成地把石墩抱了起來。
而且還不是最小的那個石墩,是中等大小的石墩,用來給十四五歲孩子測力氣的。
周祭酒、林教頭還有熊博士都是一驚。
蘇知知抱著石墩還說:“這個是有點沉,不過以前在我們村,我們搬過更重的石頭。”
周祭酒:……嶺南的姑娘力氣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