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鬨繁忙的一天過去了。
蘇知知成為了武學館的學生。
武學館的師長們對她很熱情,比對恭親王還熱情。
熊博士看見她寫名字時端正的字跡,眼睛都笑得沒縫了。
周祭酒取了一套武學館的衣裳給她,對郝仁夫婦千叮萬囑道:
“半個月後,武學館正式開學,一定要讓孩子來。我們武學館定會好好培養。”
郝仁雖然為女兒感到驕傲,但還有作為父親的憂慮:
“周祭酒,武學館可是隻有小女一個女學生?”
周祭酒明白郝仁的意思,立馬道:
“這才剛招生一天呢,興許過兩日還能招到其他女學生,我們布告上可沒寫不招女學生。”
周祭酒已經決定了,今晚就他們就重寫布告,強調女學生也招!
必須必須招到。
伍瑛娘笑得彆有意味:
“武學館招了知知做第一個女學生,有了第一個,相信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郝仁一家三口在門口上了馬。
馬蹄踏著一路碎金般夕陽歸去。
細碎的說話聲被晚風吹散。
“娘,原來我這麼強啊……我才知道。”
“嗯,知知很厲害,但記得今後習武要戒驕戒躁。”
“爹你開心嗎?”
“我開心,但你回去多看兩頁書,我會更開心。”
“哦,爹你這樣也挺好的,不用更開心……”
慕容循那邊也早在蘇知知和祁方比試完的時候就離去了。
因為無論是慕容循還是慕容銘都覺得,實在沒臉再待下去了。
蘇知知越出色,反襯得慕容銘越無用。
回府的馬車裡,慕容銘還沉浸在震驚和惱怒中。
那個嶺南來的鄉下丫頭居然那麼大的蠻力,潑辣地甩幾道鞭子就把人家木劍打裂了。
慕容銘後悔,早知道他也拿鞭子打,那他就不會輸了。
慕容銘丟臉丟得厲害,回去路上一句話也不說。
而慕容循也沉默了一路。
兒子文不成武不就,今日丟人現眼,他原本該生氣的。
可他現在一點也不生氣,隻感到心中很沉,好像慕容銘沒搬起的石頭壓在了他心上。
他看見蘇知知的時候心中異樣,等看見蘇知知抽出鞭子纏住木劍時,一些往昔的畫麵在眼前閃過。
若這孩子是個孤女,他甚至腦中會浮起一個荒謬的猜想……
但她不是孤女,她有父有母,看得出是被郝仁夫婦疼愛的姑娘。
慕容循閉眼,又覺得要喘不過氣來一般。
天黑下來。
武學館的大門這回徹底關上了。
武學館的周祭酒、林教頭還有熊博士都沒有回家。
明日一早還有招生考試,他們索性最近這些日子就宿在武學館。
晚上,三人一起吃飯。
算來算去,今日總共收了十二個學生,雖然有九個是飯桶,但是有三個是中意的,而且最後一個還是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
不虧!有這樣的好苗子在,定能在武學館內樹立榜樣,帶好風氣。
周祭酒是去年剛調來武學館的,但是一把年紀的熊博士已經在此待了許多年了。
熊博士啜了一小口酒,摸著胡子:“今日這孩子讓老夫想起一個人。”
他記得十多年前的時候也曾有個使鞭子很厲害的姑娘上門說要來武學館。
熊博士對此印象很深,因為那姑娘出手時,手中的鞭子如白蟒出洞,直取對手要害。
當時的武學館祭酒說這裡從沒招過女學生。
那姑娘居然道:“以往沒有,那我便做第一個。有了我,便會有第二第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