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銘蹦起來:“你叫誰滾?!”
賀文翰倒頭又繼續睡了。
慕容銘都想把賀文翰拉起來打一架了,可是他現在實在太餓,餓得都沒有打架的力氣了。
他這會兒回想起晚飯時碗裡醬汁鮮亮的鮑魚,晶瑩飽滿的米飯還有濃稠香甜的銀耳羹,想到袁采薇和蘇知知兩人吃的那麼香。
他晚上隻吃了幾口,而蘇知知那隻野豬吃了一份半!
慕容銘又氣又餓,在床上難受地窩著,也不知什麼時候才睡著。
次日,太陽剛出來的時候,學子們就被叫醒了。
一個個地被趕去演武場練功。
熊博士說,一日之計在於晨,早晨不能荒廢,要起來先練功,然後再吃飯。
慕容銘睡得晚,早上根本起不來這麼早,還一度鬨脾氣不想起。
仆從們礙於慕容銘的身份,不敢真的動手。
周祭酒和林教頭親自上手,把慕容銘從被子裡給拎了出來,衣服一裹,直接丟演武場去了。
慕容銘又困又餓又累,氣焰被挫平了一大截。
等到吃早飯的時候,他這回不笑彆人了,老老實實地把早飯給吃乾淨。
吃過早飯之後,熊博士給新來的學子上課。
熊博士在武學館教授多年,有自己的一套教學特色,他喜歡從地形開始教,讓學生懂得兵法陣型需要根據地形而變化。
因此熊博士在課上教大家如何讀地形圖和畫地形圖,然後給出信息,讓學生們嘗試自己畫。
蘇知知聽說要畫畫,都憋不住臉上的笑了。
她真是來對地方了,以前她就最喜歡學畫。
蘇知知的腦瓜子裡將熊博士給的地形信息過了一遍,想象出了大概的輪廓,然後就動筆畫起來。
學子們畫的時候,熊博士就在旁邊走動,看每位同學畫得如何。
不少學子在家中是得到過啟蒙的,能看出些山水畫的筆法。
不能說畫得不好,但是軍事地圖上,講究的不是意境而是實際。
熊博士略微頷首,覺得整體尚可,畢竟第一次畫,能畫對方位就不錯了。
等他走到慕容銘和賀文翰身邊的時候,臉黑下來了:
“你們兩個在畫什麼?”
熊博士指著慕容銘和賀文翰紙上一團團的糊狀,看著像豬狗。
這兩人方才課上沒有聽講,此時也就逗樂一般亂畫,畫了幾隻雞狗相鬥。
熊博士氣道:“你們二人可學過寫字繪畫?”
吃飽了的慕容銘昂著腦袋道:“我學過,我在宮中可是張太傅教的。”
雖然他不學,但是誰都知道“張太傅”這三個字搬出去很有麵子。
“既然張太傅曾指點你,想來你有些基礎,為何不好好完成功課?”
熊博士當然知道張太傅,但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同情過張太傅。
想到眼前這兩個皮猴子以後會大嘴巴地到處說自己指點過他們,熊博士簡直兩眼一抹黑。
慕容銘:“你教的沒意思,我們是來學功夫的,又不是來畫畫寫字的。”
“你二人既然不想學,就去門外紮馬步!”熊博士把兩人趕出去了。
慕容銘和賀文翰這回沒反抗,反正他們也在裡麵憋得慌。
兩人到了門外,懶洋洋地擺了個極不標準的馬步。
熊博士在教室內繼續巡視,走到袁采薇身邊的時候頷首:
“采薇畫得不錯。”
袁采薇在家中看過父親的兵書還有輿圖,因此畫得像模像樣。
蘇知知坐在袁采薇旁邊。
熊博士的視線挪向蘇知知的畫時,更是驚喜。
他看見蘇知知的畫上,方位掌控得很準確,而且不同的山勢高低落差很明顯。
每一座山每一條河旁邊都標了名字,有一部分地區還被標注了一個大方框,方框裡是該區域放大的圖畫。
“巧思!”熊博士問蘇知知,“知知,你怎麼想到這麼畫的?”
蘇知知還在繼續畫圖上的平原和山巒,她解釋自己一貫以來的思路:
“因為圖上的東西都很小,不標的話就不知道誰是誰,而且主要的人或者東西要畫得更大才能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