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吟月領著眾人進了寺,尋了一處清淨的偏殿,打算先稍作休憩,再去外祖母靈位前祭拜。
清兒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褚吟月的神色,輕聲說道:“大少夫人,您彆往心裡去,大少爺他……向來如此。”
褚吟月毫不在意,“我又怎會不知他的為人,隻是沒想到佛門聖地,他竟也絲毫不避嫌。”
衛禎和沈凝霜都不是信佛的人,怎麼可能恰巧出現在這?
褚吟月猜測也許是祖母將她的消息告知衛禎,衛禎顯然不願意同她一起,這才叫來了沈凝霜。
休息片刻後,褚吟月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邁步朝偏殿外走去,清兒趕忙跟上。
沿著蜿蜒的青石小徑,二人朝著供奉外祖母靈位的主殿前行。
沿途,古木參天,斑駁的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形成一片片光影。
快到主殿時,隱隱傳來陣陣誦經聲。
殿內,檀香嫋嫋,佛像莊嚴肅穆,慈悲地俯瞰著眾生。
褚吟月緩步走上前,輕輕拿起香案上的香,在燭火上點燃。
青煙繚繞間,她緩緩屈膝跪地。
“諸佛在上,願我所行之事皆如願……”
褚吟月喃喃自語,她其實不信佛,但此刻拜一拜也未嘗不可,求個安心罷了。
就在這時,殿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鬨聲,打破了殿內的寧靜。
褚吟月眉頭微皺,與清兒對視一眼後,起身往外走去。
褚吟月和清兒快步走出殿外,隻見一群僧人正圍著沈凝霜,麵色嚴肅,而沈凝霜則一臉的不耐煩。
一個年長的僧人雙手合十,對著沈凝霜說道:“女施主,佛門乃清淨之地,不可殺生,還請您放了這野兔吧。”
沈凝霜卻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手中提著那隻不停掙紮的野兔,冷笑道:“不過是隻野兔罷了,你們這些和尚也太小題大做了。”
那年長的僧人依舊神色平和,緩緩說道:“女施主,世間萬物皆有靈,殺生一事,有傷天和,還望女施主慈悲為懷。”
沈凝霜卻愈發不耐,柳眉倒豎,厲聲道:“哼,不過是隻畜生,哪來如此多的講究。你們這些和尚整日誦經禮佛,難道還能管得了我?”
“我今日就偏要殺了這野兔,你們又能怎樣?”說著,她手上用力,野兔掙紮得愈發劇烈,發出陣陣慘叫。
褚吟月皺著眉頭,這沈凝霜也太放肆了。
這護國寺香火雲集,寺中僧人也頗受百姓尊敬,她就不怕引得眾怒?
旁邊的僧人們皆是麵露不忍之色,卻又礙於沈凝霜的氣勢,一時僵持不下。
沈凝霜見僧人依舊攔著,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冷笑道:“本郡主乃長公主之女,你們若是再阻攔,休怪我不客氣!到時候,這破廟能不能安然無恙,可就難說了。”
她仗著長公主的權勢,試圖以權壓人,讓僧人們退讓。
寺中百姓臉上不悅,但無人敢言。
“住手!”
劍拔弩張之際,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北寧郡主,佛門聖地,你如此行徑,成何體統?”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來。
待看清來人後,沈凝霜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那婦人緩步走到沈凝霜麵前,目光掃過她手中的野兔,眼神中滿是不滿,“北寧郡主,佛門清淨之地,容不得你胡來。”
“璟王妃還真是愛多管閒事。”
沈凝霜冷哼一聲,將野兔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