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渝卻忽然一笑。
“你看,我家的圍牆也不算矮嘛。”
這不是有人飛不過去嘛。
伍竹微微側頭,片刻後,說道:“是費介太無能。”
蘇渝哭笑不得。
瞎子總愛說實話。
不過說得在理。
費大師毒術超群,至於輕功嘛。
的確還需加強練習。
監察院。
夜色深沉,月光穿透玻璃,灑入密室。
陳萍萍端坐輪椅之上,仰頭凝視著那輪明月。
深邃的眼眸中,總是透露出幾分蕭瑟與孤寂。
他一隻手搭在輪椅扶手上,輕輕拍打著。
按理說,影子早該返回了。
除非……
陳萍萍不知想到了什麼,搖頭歎息。
滿是無奈。
又過了許久。
終於,費介與影子二人步入監察院。
但他們的模樣極其狼狽,相互攙扶著走進來。
確切地說,是費介扶著影子進來的。
朱格從旁經過,匆匆一瞥。
隨後,走過去又感覺不對勁,回頭再望,眼中滿是驚愕。
影子與費介未曾片刻遲疑,疾步踏入了密室之中。
儘管是攜手同行,言語間卻毫不留情,互不相讓。
沿途唇槍舌劍,爭吵之聲不絕於耳。
陳萍萍端坐於輪椅之上,聞得聲響,緩緩轉頭。
目睹此景,他沉默了許久,隨後感受到周遭氛圍的凝重。
費介與影子這才猛然察覺,立即止住了拌嘴,畢恭畢敬地站在輪椅一側,靜待責罵。
陳萍萍掃視二人一眼,厲聲道:
“吵嚷什麼?”
“一個是三處主管,一個是六處首腦。”“皆是鑒察院的棟梁之才。”
“半夜時分,在路上如此喧鬨。”“此事若傳揚出去,成何體統?”費介輕吸鼻子,偏過頭去。
還不是因為影子非說他無用至極。
一大把年紀了,身為用毒高手,竟連道院牆都翻不過。
他也是要尊嚴的,怎能不與影子理論一番?影子望向陳萍萍,攤開雙手,坦蕩言道:
“丟人也不會丟我的臉。”“我終日蒙麵。”
“京都內外,鑒察院上下,除了你。”“何人知曉我的姓名?”
“誰曾目睹我的真容?”
陳萍萍盯著影子,眉頭緊鎖。
“你隱藏身份,就是為了肆無忌憚地爭吵嗎?”
影子思索片刻,指向費介。
“是他先挑起的爭端。”
今日完全是費介先找的茬。
出院子時,他又自己摔了一跤。
實在忍無可忍。
陳萍萍瞥向費介,正欲開口。
費介極為識趣地低下頭。
“是,院長言之有理。”“下次我會注意。”
嘴上這麼說,眼睛卻瞟向影子。
嗬,年輕人,終究還是稚嫩了些。
麵對上司的怒火。
認錯要快,至於改不改,那便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