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你亦是此次春闈的主考官。”“你來說說,該給蘇渝何種官職?”
林若甫起身,微微瞥了笵建一眼,隨後恭敬地向慶皇行禮。
“微臣以為,笵侍郎方才所言甚是。”“蘇渝想做之事,必能圓滿達成。”
稍作停頓後,他高聲說道:
“故而,對於陛下所提的官職之事。”“微臣並無異議。”
“陛下的心意,便是微臣的心意。”
作為當朝宰輔,林若甫的勢力已日漸壯大。
讓他辭官,隻是時間問題。
這一點,慶皇與林相皆心知肚明。
因此,比起提出建設性意見,
林相更願意輕鬆應對,說些無關痛癢的官場套話。
這樣既無功亦無過。
當然,更為關鍵的是,他早已知曉,
蘇渝並不適合為官。
這些討論,皆是徒勞。
即便是陛下心中早有定論的官職,也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
而林相雖心知肚明,卻自是不會道破。
大臣們紛紛望向林相,
不禁感歎,這便是首輔與他們之間的差距嗎?既表達了對蘇渝的賞識,
又向陛下展示了一番忠心。
然而,也有人察覺,林相這一番話,
似乎什麼也沒說。
陛下所問,他終究未曾正麵回答。
笵建含笑不語,
心中暗道,林相這隻老狐狸。
慶皇麵色淡然,隻是靜靜聆聽。
林若甫此言,雖無實質內容,
卻也無可厚非。
慶皇懶得計較。
其實,林若甫所言忠君之事,不過隨口一提。
而慶皇亦是隨意一聽。
君臣之間,這種默契早已存在。
至於大臣們或是出於私心拉攏,或是深思熟慮後的建議,慶皇並未給出明確意見。
他隻是邊聽邊隨意把玩著手中的茶杯。
過了一會兒,
慶皇放下茶杯,忽然說道:
“你們覺得,讓蘇渝擔任太子少師如何?”“同時為宮中諸位皇子授課。”
“另外,兼任太常寺少卿一職。”
早先,慶皇便已口頭應允蘇渝太子少師之職。
但彼時蘇渝僅為會元,
擔任太子師難免招致非議。
然而,如今蘇渝既已高中狀元,便可頒發正式詔書了。
授予太常寺少卿一職不過是順手為之。
太常寺少卿掌管宗廟雜務,實則隻為方便其入宮。
慶皇的真正意圖,是讓蘇渝擔任太子少師。
因為要籠絡他,官職本身並無太大意義。
但將自己的兒子都交予他教導,
此乃莫大之信賴。
況且幾位皇子尚且年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