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道人為人陰險,表麵對季遼恭恭敬敬,暗地裡其實一直揣測著季遼的身份。
這野狗道人雖說幫過季遼,不過修仙界殘酷,一時心軟便是粉身碎骨,季遼早已看穿了這一點,故而季遼留不得野狗道人繼續活在世上,這便是生存之道,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法則,怪不得任何人。
季遼撐著遮星傘向著魂風穀的山門淩空而行,剛剛飛遁了沒多久,就見那山脈的儘頭飛出兩道長虹,向著他這裡激射了過來。
季遼腳步一頓,懸停在了半空。
不多時,那兩道遁光到了季遼近前,光芒一斂,現出一男一女。
這二人年齡相仿,都在二十餘歲的模樣,他們穿著統一的褐色道袍,境界均在煉神初期左右。
那男子長相俊秀,女子則是恬淡秀美,站於一起就好像年畫裡的童男童女一般。
二人方一落下立即散開神識,向著季遼身上掃了過去,當感覺到季遼絲毫沒有氣息波動溢出時,他們二人明顯一愣。
對視一眼,那男子對著女子使了個眼色。
女子會意點了點頭,看向季遼一拱手,“魂風穀周曉,見過道友。”
季遼輕輕一笑,回了一禮,“甄龍。”
那男子見季遼反映眼眸一晃,微一思量,同樣一拱手,簡略的說道,“沈玉簫。”
“不知甄道友從何而來,來我魂風穀何事?”沈玉簫話剛說完,周曉便當即開口問道。
季遼預料到他來這裡會被守山之人詢問,便早已想好了說詞。
“在下不過是下界飛升的散修,來貴宗門為了尋一位先我一步飛升的故人。”
“嗯?飛升修士?”沈玉簫聽了季遼是飛升的修士,臉上不禁露出一抹訝異。
碎片界資源極少,修士想要修至煉神境界飛升塵埃星,無一不是經過了不知多少年的腥風血雨,故而在塵埃星中飛升修士生性凶厲,且心機極深,又極難拉攏,在塵埃星裡,同階修士若是一旦招惹了他們這種飛升修士,那便無疑是惹了一個大麻煩上身,這是塵埃星所有修士儘人皆知的事。
所以,一般的塵埃星修士,對季遼這種飛升修士都是敬而遠之,哪怕是對方露出善意,塵埃星修士也大多不會信以為真。
“嗯!在五百年前剛剛飛升。”季遼笑著點了點頭。
“道友的那位故人如今在我們魂風穀?”沈玉簫問道。
“他應是在一千五百年前飛升的修士,名為甄撼天。”季遼回道。
“甄撼天?”沈玉簫聽了這個名字又是皺了皺眉,顯然對不怎麼熟的樣子。
“嘶...甄撼天!”一旁的周曉也是重複了一句,微一思量眼睛一亮,“哦,我想起來了,千年之前老祖曾收了一個飛升修士為坐下弟子,現今應是外門的一個執事,我記得那人好像就姓甄!”
經周曉一提醒,沈玉簫隨之恍然,也想了起來,“哦對,老祖的那個弟子我也有所耳聞,隻不過守山數千年還並沒去過外門。”
“外門執事?”季遼心裡輕語。
宗門之中,外門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宗門弟子,充其量就是為宗門累積弟子的一個考核關卡,隻有表現突出者才有可能從外門晉升內門,隻有進入內門,才算真正意義上的拜入了一個宗門。
在此期間,外門弟子得到的修煉資源極少,修煉的功法也僅是一些沒人要的低階功法而已,同時地位低下,哪怕是遇到了相比自己境界低的內門弟子也得低聲下氣,忍氣吞聲,故而外門弟子的生活一般都極為淒慘。
外門弟子的生活如此,那麼外門弟子的執事自然也好不到哪去,雖是執事,但與一些內門的執事長老相比,這地位就低了不少。
這甄撼天到了塵埃星經曆了什麼季遼不知道,但甄撼天在凡雲大陸可是雪妖七王之一,騰蛇族的王,是個脾氣火爆說一不二的主,這怎麼能忍受遭人白眼的這個差事,反差也未免太大了一些。
而令季遼更為詫異的是,甄撼天竟拜了魂風穀老祖為師,有了這個身份還僅是做了一個外門執事,這可就讓季遼更加疑惑了。
沈玉簫和周曉又是對視了一眼,而後說道,“道友見諒,前些年我們魂風穀已然封山,還請容我回去通知一聲甄撼天,讓他出來見你。”
“多謝!”季遼也不多說,一拱手說道。
沈玉簫微微頷首,而後回身對著周曉說道,“師妹我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