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省上空。
一架由金陵起飛，前往鷺島的飛機上。
距離大年三十僅差兩天，一票難求不隻是在火車上，連帶著飛機票也有些難買，很多時候都要靠手疾眼快，慢了一步就沒了。
機艙裡座無虛席，連帶著公務艙、頭等艙都售空了。
徐芳坐在47e的座位上，看了眼身旁拿著平板安靜看動畫片的兒子，視線往上，透過狹小的飛機窗望見窗外的白雲。
一時間，有些激動。
馬上就要到鷺島了。
正這時候，過道左側傳來一些嘈雜的聲音。
徐芳忍不住望過去，噪音的聲源是來自47a、47b、47c三個位置。
模樣看起來上似乎是大學生，挺稚嫩的。
“老王，咱們都大三了，你要考研嗎？”
“考個dei！咱們國內的科研環境實在太差了，排資論輩、學術造假、向錢看齊等等一大堆，光是吐槽我都能扯個三天三夜。”
“我擦，真的假的？這麼嚴重的嗎？”坐47c的短發男生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的樣子。
“真的！”47b座位上的衛衣男嗤鼻一笑，恨恨地接著說，“原本我還想著保研在本校，然後已經打算走學術路線，大二的時候就去一個教授的實驗室打雜積累經驗，但是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啥？”47a座位上，戴著黑色方框眼鏡男生好奇地問道。
“一個研二學長好不容易寫出來的論文結果自己隻能當第二作者，第一作者是兩個研三的學長和學姐，就是為了讓那兩位能夠順利畢業。”衛衣男眼中流露出一抹悲哀。
“是他自願的嗎？”短發男傻乎乎地問道。
“熊仔，你是不是傻啊？”衛衣男抬起頭拍了下對方的後腦勺，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
“你當論文是作文呢？你熬了幾十個夜晚，千辛萬苦寫出來的論文，結果第一作者都被搶了，怎麼可能是自願讓出來的！”
衛衣男撇撇嘴，“是導師要求的，說等到他研三的時候，要是論文沒達到畢業條件，到時候再讓研一、研二的師弟師妹把第一作者讓給他。”
“聽起來好像挺好的，導師還挺關心手下學生畢業的，但這是學術造假的行為，很打擊學生的積極性，反正寫出來也不是自己的，還有什麼必要寫的？”
“當然了，這種導師其實已經算好的了，還有更惡心的！為了讓手下的免費勞動力留下來，哪怕你達到了畢業條件，也照樣不簽名給你托著！從博五拖到個博七、博八，等你精力開始下滑了，再放你走。”
身旁兩個沒進入實驗室的小夥伴一聽到衛衣男講起這些事情，嘴巴張得大大的，一臉的震驚。
腦海中對科研的神聖感一下子清空。
原本他們內心深處，還有在猶豫著要不要考研，現在一聽衛衣男揭露的真實情況後。
他們開始猶豫了。
坐在47d位置上的辛蕾，和左邊三人都是大學同學，主要還都是鷺島人，正好寒假約著一起出去旅遊，直到今天才回去。
三人討論的時候她沒有加入進去，反正她對科研也沒有興趣，等到畢業後就進入企業工作。
倒是這時候有些犯困，飛機上玩手機也沒網絡，一時間也不知道乾嘛。
困乏之下，左右張望了下，最後身旁的大姐姐吸引了她的注意。
“姐姐，你也去鷺島嗎？”
徐芳聽著身旁響起的聲音，一時間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