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怒火終於徹底撕破了表麵的平靜,額角青筋暴起,冷冷的怒視著那張蒼白的臉。
“你聽不懂嗎?”
“瞧瞧,你柳大小姐這張臉倒是越發清麗了,就像你偷來的詩,越心虛就越要裝得光鮮。”
柳璿璣被他掐得臉色發白,更被他言語羞辱的很是不甘心,卻倔強地咬住下唇。
“楚奕,把手鬆開,你弄疼我了!”
這是第一次有個男人,敢抓自己的手,還給抓疼了。
一時間,她對於楚奕又多了幾分厭惡!
柳乘風也是立馬衝上去,憤怒的說道:“楚奕,將你的臭爪子趕緊從我姐身上拿開!”
“否則,我今晚弄死你!”
楚奕瞥了眼氣勢洶洶的柳乘風,卻隻是嗤笑一聲,隨即將手鬆開了。
“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
他突然吟誦起來,聲音裡卻是帶著一股刺骨的寒意。
“這首《如夢令》,寫得不錯吧?”
柳乘風不假思索道:“當然不錯!”
“這可是我姐的成名之作,正是靠著這首詩,我姐才開始在上京城文壇嶄露頭角的。”
他說著驕傲地看向柳璿璣,卻意外捕捉到姐姐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
什麼,情況?
楚奕卻是發出了一聲冷笑:“嗬嗬,那你問問她,這首詩到底是從誰手裡搶來的?”
“柳乘風,那是我親手寫給她的!”
柳乘風揚起的下巴突然僵住,不自覺地看向姐姐尋求否認。
“楚奕你瘋了吧?這怎麼可能是你寫的,我姐寫這一份的墨寶,現在還掛在翰林院!”
“姐,你說是吧?”
可他卻看見柳璿璣頸間翡翠項鏈,正隨著急促呼吸起伏,像被困住的翠鳥。
這個自幼崇拜的姐姐,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慌亂姿態!
這,怎麼回事?
柳璿璣的手指無意識絞緊金線,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這件事遮掩不過去了。
於是,她索性便強作鎮定的說道:
“楚奕,你莫非忘了,當日是你主動贈詩的,那這首詩就是我的了。”
“我用我自己的詩,有什麼問題嗎?”
這話一出。
柳乘風驚呆了。
這首詩,居然真的不是姐寫的。
這這這,怎麼可能?
“姐……”
柳璿璣微微有些不敢去跟柳乘風對視一眼,隻是裝作沒有聽到這一聲,繼續保持冷靜之色。
聞言,楚奕也隻是譏笑了一聲。
“把贈你的詩,說成是自己寫的,你柳小姐可真要臉的。”
柳璿璣聽得心中惱怒,什麼時候,輪得到一個在泥潭裡打滾的狗腿子來譏諷自己了?
所以,她當時就氣不過,冷冷開口:
“楚鎮撫使,那詩稿上可蓋著我的私印,翰林院諸位大人都是見證。”
“難道滿朝文武還比不過你一個破落戶的瘋話,你說是的,就是你的嗎?”
說到這裡,她又繼續不解氣的說下去:
“再說了,這首詩本就是一個女子所寫的,你一個男的怎麼可能寫出這種詩?”
“我看怕不是你偷了哪個才女的文章用來討好我,現如今,怎麼還有臉來質問我?”
柳乘風猶豫了一下,卻也跟著說道:
“對,我姐用你一首不知道從哪裡偷來的詩,讓它得以名揚天下,這怎麼了?”
“你若是真的要臉,就不該一直記著這件事!”
“作為一個男人,你還去跟一個女子斤斤計較,你這說得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