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DEP2:祿存(7)
【最終目標不是簡單地生存下去,是複活。萬國複活,奉耶穌基督救主的名。現在所做的一切隻是手段,而不是目的。總有一天,世界上所有的國家都會從死裡複活,包括他們所有的死者。】——馬克·詹姆遜·謝菲爾德對沃倫·富勒,2019年。
……
戰爭是軍事科技發展最好的催化劑。也許麥克尼爾自己不願意承認這一點,但GDI和NOD兄弟會長達七八十年的對抗曆史無疑比他的態度更具有說服力。現在,另一個平行世界的戰爭機器也以驚人的速度運轉起來,其間誕生出的創意和新思維數不勝數,很快就將讓總體和平勉強維持著的這數十年間湧現出的靈感黯然失色。
EU有互相競爭的企業,聯邦有朝廷管理的相應機構,而布裡塔尼亞帝國的情況則是二者的混合體:由貴族經營的公司和歸屬潘德拉貢控製的軍事工業機關平分秋色,二者互不相讓,隻求能讓帝國軍在下一場對外戰爭中以更小的代價贏得勝利。不過,戰爭爆發將近一個月以來,麥克尼爾沒有看到他預想中能夠給戰場帶來徹底變化的新型武器裝備,倒是見到了不少從本土被送往前線的名譽布裡塔尼亞人士兵。
既是名譽布裡塔尼亞人,先低了布裡塔尼亞人一等;又無其他足以令布裡塔尼亞人都畏懼的資源伴身,免不了要成為帝國的勇士們衝鋒陷陣時的人肉盾牌。從名譽布裡塔尼亞人的身上找回了自信、發掘了自己成為貴族的潛質的布裡塔尼亞平民士兵們享受著這些二等公民們羨慕的眼神和滿是奉承的討好話,仿佛自己已成為了尊貴的布裡塔尼亞帝國貴族的一員,儘管他們甚至還不是爵位最低且無法世襲頭銜的騎士。
夾在這麼一群人之間的麥克尼爾仍然渾身不自在,他可以在其他方麵表現得像是個合格的帝國軍人,唯獨在麵對名譽布裡塔尼亞人時實在沒辦法心安理得地將這些人當做是生來就要侍奉他的奴仆。那些發現麥克尼爾對他們缺乏興趣的名譽布裡塔尼亞人士兵卻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得罪了上司,於是變本加厲地討好起麥克尼爾,隻差寸步不離地守候在他身旁了。
“他們真的很礙事啊。有這麼多時間,不如繼續去修築工事。”吃午飯的時候,麥克尼爾也沒忘記和邁德上尉抱怨他最近的遭遇,“教他們挖壕溝的時候都裝作聽懂了,等開始挖的時候就挖出能把自己家淹成科羅拉多河的傑作……”
“天知道他們是通過受賄通過了成為名譽布裡塔尼亞人的審查還是僅僅運氣不太好、剛成為名譽布裡塔尼亞人就被征兵了。”邁德上尉倒還很享受被名譽布裡塔尼亞人士兵服侍著的感覺,他一來到島上就把自己的日常生活事務都交給了名譽布裡塔尼亞人打理,自己專心地思考軍事問題,“喂,你也不要在乎他們,先管好我們的事。敵軍生產的新型戰機不會很多,要找個機會把現存的摧毀乾淨。”
“那不是應該讓空軍去做嗎?”
這肯定又是什麼奇怪的競爭,麥克尼爾想著。他來到這個島上和其他帝國軍士兵還有名譽布裡塔尼亞人一起鑽地道是為了找到合適的進攻機會,又不是要把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全都浪費在修築工事上。當然,如果他不想乖乖地躲在地下,一旦有南庭軍的新型戰機從上空路過,他就隻能向上帝祈禱了。
那是南庭軍最近投入戰場的秘密武器。看上去連飛行都勉強的戰機總能搖搖晃晃地以驚人的速度穿過同溫層再從高空繞過帝國皇家空軍的重重封鎖,而後在接近目的地時又以同樣驚人的速度返回戰場、把帝國軍打個措手不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的帝國皇家空軍飛行員們想出了一切辦法來攔截它,這時他們終於不得不承認困難來自飛機性能上的差距。
那些過去把EU軍和南庭軍的測試當做放高空氣球的情報人員要有苦頭吃了。
事實擺在他麵前,容不得他抵賴。帝國軍的內部情報顯示,率先開始研發這種戰機的正是EU。無論EU用了什麼手段,那些支撐著這個平行世界的共和燈塔的人們成功地用麥克尼爾那缺乏標注的草圖研發出了一款造型和麥克尼爾所熟悉的第一代火鷹戰機相仿的戰鬥轟炸機,甚至還全盤繼承了其缺點;如果說EU能製造出這麼一款劃時代的武器裝備還在麥克尼爾的預料之中,那麼南庭軍首先將其投入實戰無疑給他帶來了更大的震撼。他不相信南庭都護府能在同一時間想到完全相同的研發方向(不然就該是聯邦軍占據先機了),答案似乎隻有一個:南庭都護府用某種方式了解到了相關情報,並根據實際需求改造出了仿製品。
……還是不可思議。
然而被EU軍和南庭軍分彆用不同方式命名的火鷹戰機仍然存在一個從一開始就沒能被克服的嚴重缺陷。工程師們希望讓它能夠隨時在飛行過程中進行結構調整以便一直以最佳狀態參加戰鬥,而人類飛行員幾乎無法勝任這項工作。帝國軍的觀測報告也證實了麥克尼爾記憶中熟悉的事故——駕駛火鷹戰機的南庭空軍飛行員與其說在和帝國軍鬥爭不如說在和隨時要失控墜毀的飛機本身鬥爭。即便是南庭空軍最優秀的飛行員,也不敢說能十拿九穩地駕駛它執行一次有驚無險的任務。
“南庭軍拿出了一款讓我們所有人都很頭疼的新型飛機,好在它的影響沒有上升到戰略層麵。”同樣躲在地洞裡的大衛·歐最近幾天來一直在研究合適的登陸作戰計劃,他現在急需找到停有火鷹戰機的機場的具體位置。沒有準確消息,他就隻能和帝國皇家空軍一樣在出動之後亂炸一氣。“亞當斯,雖然達爾頓上校沒有說,但我還是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行動。事成之後,功勞有你的一份。”
“不必說這些了,為帝國儘忠是軍人和一切帝國臣民的本分。”麥克尼爾不痛不癢地說了一句他根本就不信的鬼話,又咬了一口剛從罐頭盒裡拿出來的午餐肉,“要說致命呢,這種新型戰機還沒到抵消我方空軍優勢的程度;要說不致命吧,他們隨時都能繞過封鎖然後對我們的重要目標進行精確打擊。如果要我想辦法,我會建議去尋找它的殘骸,還是儘可能完整的那種。不然,我們摧毀多少,他們又會製造多少。”
事實上,帝國軍已經在嘗試著捕獲一架完整的火鷹戰機了。自火鷹戰機首次亮相並憑著誇張的表現刷新了帝國軍對南庭空軍力量的認知後,帝國機密情報局的工作人員立即聯絡了部分身處南庭都護府的間諜人員,試圖說服他們憑職務之便想辦法偷運一架火鷹戰機到布裡塔尼亞帝國,但以上種種嘗試均以失敗告終,因為錦衣衛在火鷹戰機的保密工作上緊張到了幾乎病態的程度,稍有風吹草動就可能有人因此被逮捕。
那就隻能在殘骸上下功夫了。不了解帝國軍的幕後工作的麥克尼爾硬著頭皮仔細研究了火鷹戰機出現的時間和地點,嘗試著憑借其中的規律性來找出那些機場的位置。他對大衛·歐說,如今南庭都護府和聯邦同心協力對抗帝國,聯邦軍在發現南庭軍居然有和EU並駕齊驅的新型武器裝備後一定會要求南庭都護府一視同仁地在聯邦軍控製區部署火鷹戰機,而這或許就是帝國皇家特種空勤團可以利用的唯一機會了。
“南庭軍上下對我們布裡塔尼亞人恨之入骨,除了極少數以為自己來布裡塔尼亞之後能成為貴族的家夥之外,其餘人連被策反的可能性都沒有,因為我們甚至不能保證給他們名譽布裡塔尼亞人的身份。”說著,和賽佛還有邁德上尉一起蹲在坑裡的麥克尼爾用樹枝指了指貼在坑道內的地圖上的新幾內亞島,“南庭軍會答應他們的請求,但不會把新型戰機部署在離南庭軍勢力範圍太遠的位置……所以,就是這裡最合適。往北,可以攔截我軍對菲律賓一帶的襲擊;往南,也可以繼續支援南庭軍。”
“看得出來,你最近很關心這一劇變哪。”大衛·歐誇獎了麥克尼爾幾句,又對邁德說道:“我也正有此意,不過我們得到新幾內亞島才能縮小排查範圍。總之,不能讓它們隔三差五就往我軍的南太平洋諸島基地發起突然襲擊。這些島要是不安全,前線也不安全。”
其實麥克尼爾更好奇的是南庭軍會不會打算讓火鷹戰機直接去轟炸潘德拉貢,如果能僥幸成功,那將會是對查爾斯皇帝的宣戰講話最好的還擊。不過,在科學技術發展進程不同的平行世界裡憑著麥克尼爾記錄下的那些不怎麼可靠的設計思路製造出的火鷹戰機恐怕是無法像它的兄弟姐妹們那樣能夠暢通無阻地前往全球任何一個地點了,又或者南庭空軍的飛行員們還不足以駕駛它飛得更遠,否則南庭軍早就把炸彈扔在潘德拉貢那黃道十二宮建築群中了。
上次在第九區見麵時,大衛·歐仍然氣定神閒,現在的他也一樣,隻是說話時字裡行間都不免帶著些許擔憂。征召非布裡塔尼亞人入伍,內有維持接下來的對外侵略戰爭的實際需求,外也有在非洲各地堅持支持土著抵抗EU集權化鬥爭的達爾頓的個人情感。堅信著非布裡塔尼亞人士兵隻要擁有戰鬥下去的理由和相應的武器裝備就能和布裡塔尼亞人一樣英勇的達爾頓等來的卻是一場羞辱:名譽布裡塔尼亞人確實參戰了,隻不過是被幾乎赤手空拳地丟到敵軍戒備最森嚴的地方白白送死。
這便是大衛·歐要爭取用達爾頓最擅長的特種作戰行動摧毀部署有火鷹戰機的南庭空軍基地的重要原因之一,麥克尼爾也理解這一點。任何軍事行動終究逃不開政治,更不必說在布裡塔尼亞帝國波詭雲譎的政治環境中了。想逃開這些,最好的辦法就是抓住這次機會遠離布裡塔尼亞帝國這個令人傷心的地方。
賽佛說做就做,兩天之後便帶著麥克尼爾等人乘著小船抵達新幾內亞島東部地區,住進了熱情的本地土著給來自帝國軍的恩人們準備的屋子。從本土派遣來的帝國軍還在源源不斷地趕往新幾內亞,過不了多久這座島嶼就會成為聯邦軍和帝國軍廝殺的戰場。
“根據前線作戰部隊的調查和軍事情報部門的持續跟蹤,一係列證據表明敵軍將這種可垂直起降式新型戰機部署在用民房偽裝成的機庫內,到出擊時就打開屋頂,平時則將其混入實際住滿了軍人的居民區中。”又過了三天,他們才終於得到些許可靠的情報。喜出望外的大衛·歐以此為依據,決定果斷出擊以終結南庭軍部署的新型戰機對南太平洋諸島和第九區的威脅。“各位,我們接下來要做的是滲透到敵軍控製區,嘗試著破壞他們的設施。還有一部分土著也站在我們這邊……視情況去靈活地尋求他們的支持。”
“你就等著好消息吧,賽佛。”邁德鄭重地點了點頭,轉身就準備帶著自己的人馬出發,臨走前還沒忘了喊幾句口號,“其他中隊都有那麼出眾的戰果,我們也能行。他們隻能炸工廠、炸辦公樓、炸油庫、刺殺軍官和政客……咱們呢,要給帝國和皇帝陛下帶來最好的生日禮物!”
“那我呢?”見邁德已經帶人離開了,尷尬的麥克尼爾來到地圖旁,試著了解自己的掩護任務,“好,彆的事我都懂,我得讓敵人找不出你們的真實用意。”
“你的工作也很簡單,像往常那樣帶著跟你一起訓練的學員和名譽布裡塔尼亞人就行。”賽佛若有所思地看著話語裡滿是期待卻麵無表情的麥克尼爾,“我們和敵人在這裡都有各自的支持者,既然敵人企圖利用支持他們的平民來蒙混過關,隻要把那些人都消滅就好。媒體攻勢也不會停下的,以後若是敵人指責我們隨便攻擊平民,我們就可以拿出他們把基地偽裝成居民區的證據。”
“明白了。”
麥克尼爾一言不發地返回自己的帳篷,認真地思考了幾分鐘。當他的同僚們還有新近加入帝國軍的受訓名譽布裡塔尼亞人新兵們前來找他時,他把這些人迎入帳篷內,而後鄭重其事地說道:
“本地人的事,還要本地人解決。我們的精力有限。”
他找到了既能交差又不必讓自己的雙手為布裡塔尼亞帝國沾滿鮮血的辦法。放眼聯邦各地,不同地區的文化和風俗迥異,即便同一個地區也會因口音差距和其他一係列更現實的利益糾葛而產生嚴重的矛盾。類似的矛盾在本地居民受到外地移民衝擊的情況下會發展得更為激烈,據說一百多年前的南庭都護府也經常發生新老移民之間或移民和本地土著間的械鬥,有時鬥毆能持續幾個月、死者數以萬計。時至今日,那些人的子孫後代也許記不得當初是為了什麼結仇,隻記得應當把這仇恨延續下去。
讓已經投靠了帝國軍的本地土著去指出可能仍然傾向於支持聯邦的村落,再由名譽布裡塔尼亞人士兵去將其殲滅,如此一來這筆血債就不會算到他頭上了。打好了如意算盤的麥克尼爾安之若素地給手下安排了各自的工作,自己則留在相對較為安全的營地裡,同時仍在做著逃跑的打算。光是逃跑還不夠,必須要有人接應他,他才能馬上加入到反抗布裡塔尼亞帝國的戰爭之中而不是直到這場戰爭結束都被關在聯邦或南庭錦衣衛的秘密監獄裡接受嚴刑拷打。
但又該找誰呢?他的確認識如今身為南庭軍高級將領的王雙,遺憾的是他已經親手殺死了王雙的徒弟段英雄,而他以【埃裡克·亞當斯】的名義立下的功勞即便分攤給了名譽布裡塔尼亞人也依舊在帝國內部得到了一定的宣傳。十年前就有能力在EU非洲殖民地部署情報網絡的兩支錦衣衛沒理由查不出那些記錄,一旦那些專業的情報人員和秘密警察將這個名字和屆時已在南庭軍中的麥克尼爾聯係起來,等待著麥克尼爾的就不僅僅是審問了。
……不行,時機尚未成熟。
不知是真的掌握了相關證據還是隻想公報私仇,擁護布裡塔尼亞帝國的土著部落們在得到了帝國軍的暗示後爭相指認附近的某個村落是可能藏匿聯邦軍士兵的據點,有時候甚至還乾脆把勾結聯邦軍的罪名扣到了其他同樣支持帝國軍的部落身上。帝國軍也不含糊,隻要本地的土著或投靠帝國軍的聯邦平民願意指控而且能提供看上去還算合理的證據,就立即出動名譽布裡塔尼亞人去進行定點清除。製定計劃的帝國軍官們無不得意地說,若是既擔心名譽布裡塔尼亞人拿到槍之後可能反叛又擔心沒有武器的名譽布裡塔尼亞人在戰場上沒有用武之地,實在是多慮了——這才是最適合名譽布裡塔尼亞人的工作。
清除行動往往在淩晨開始。頭一天深夜,名譽布裡塔尼亞人士兵們會悄無聲息地接近村落,再把附近的道路全部封鎖,隻待前來監督作戰的帝國軍下令就開始行動。隨之而來的則是狂歡,長期處在布裡塔尼亞人的歧視下的名譽布裡塔尼亞人終於找到了發泄目標,他們起勁地湧向處在驚恐之中的平民,儘情地掠奪著村鎮裡的一切財產,並在布裡塔尼亞人的命令下將那些失去了抵抗能力的平民全部抓走。要是有人抵抗,當場擊斃也無妨,反正布裡塔尼亞帝國最不缺的就是免費勞動力。
掠奪正是查爾斯皇帝倡導的生存之道。想要什麼就去儘力奪取,如此才能創造屬於布裡塔尼亞帝國的新秩序。最重要的資源會被投入到戰爭中,餘下的則成為軍官和士兵們的戰利品。雖然這其中不乏貴族打破規矩並中飽私囊的情況,有生以來終於嘗到了掠奪他人的滋味的名譽布裡塔尼亞人士兵們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麥克尼爾或許是來到新幾內亞島的帝國軍及其輔助人員之中少數從未參加過任何劫掠行動的人。他隻推脫說自己對這種事完全不感興趣,而他的冷漠被外人視為是古板的騎士精神的象征。
“……說什麼騎士精神,都是騙人的。難道我這張臉長得很像是騎士嗎?”麥克尼爾懶得辯解,但他實在沒法容忍彆人隨便給他貼上某種可能讓他被誤會的標簽,“你也不去參加劫掠活動,他們就從來不說你尊重騎士精神。”
“那可能是因為我長得不像吧。”提著水壺的邁德上尉尷尬地笑著,“童話故事書裡的插圖上也隻會畫白人騎士而不是黑人騎士。說到底,【布裡塔尼亞人】就隻是這頂皇冠下的臣民而已。”
“其實還是有黑人騎士的,你沒見過而已。”麥克尼爾信誓旦旦地說,有些版本的聖經插圖乾脆把耶穌也畫成黑人,“再多努力一下,能辦到的。”
再過十年,即便是舊貴族之中那些相較如今的布裡塔尼亞帝國而言相對溫和的理念也將被查爾斯皇帝帶來的革新之風掃除乾淨。沉浸在豐收的喜悅中的名譽布裡塔尼亞人感受不到,借著帝國軍的力量消滅世代結仇的鄰近村落的本地土著也感受不到,但如果他們在最近的衝突中受了重傷,後果就截然不同了。在這新幾內亞的雨林間,珍貴的醫療服務隻能優先提供給從前線撤下來的布裡塔尼亞人傷員,缺醫少藥的名譽布裡塔尼亞人隻能盼著上帝保佑他們幸存下來。
樂於救死扶傷的軍醫們則有不同的看法,他們對名譽布裡塔尼亞人說,想要讓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醫護人員前來救治名譽布裡塔尼亞人,就必須有所付出。被傷痛折磨著的名譽布裡塔尼亞人大多決定獻出之前搶得的全部戰利品,在那之後軍醫們就不見了蹤影,隻剩下傷口生蛆的名譽布裡塔尼亞人傷員們躺在野外的營地裡嚎叫著。
……他們的痛苦很快就會結束了。皇曆3月下旬的一天,由聯邦軍和南庭軍聯合組織的特遣部隊滲透到帝國軍控製區,襲擊了這處營地。事發時麥克尼爾等人恰好外出執行任務,撲了個空的聯邦軍一怒之下把營地裡來不及轉移的布裡塔尼亞傷兵殺了個一乾二淨,以報複帝國軍對本地居民的屠殺和奴役。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