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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1D-EPXC:傳承(1 / 1)

OF1DEPXC:傳承

【不要對我宣揚什麼改變現狀的異端邪說。變化本身並不可取,隻有當它能帶來進步時才可取。】——勒內·裡昂,1967年。

……

A.G.142年5月初,一個令人無比振奮的消息席卷了地月圈:從公眾視野中消失了半年多的格羅迪克·艾諾亞乘著一艘據說是繳獲來的維甘軍宇宙戰艦抵達L1殖民衛星群,並向公眾宣布全體地球人四十年來最大的夢魘維甘已被消滅——確切地說,是那個曾經偏執地同地球聯邦、同全體地球人為敵的維甘被消滅了。儘管仍在指控地球本土的布魯西亞當局多年來勾結維甘對外太空殖民地實施殘酷統治並將明日野內閣視為其延續的外太空殖民地居民們更願意把格羅迪克的行為當做凶手之間互相殺人滅口,心思各異的他們還是加入到了歡慶的隊伍中:就像地球本土居民不願生活在外太空殖民衛星隨時會從天而降的恐懼中那樣,外太空殖民衛星的居民們終究也不願時刻麵臨著維甘將自己生活的家園充當毀滅地球環境的彈藥的威脅。

弗利特·明日野在布魯西亞隆重地接見了格羅迪克一行人,並認可了【維甘的威脅已降低到四十年來最小程度】的說法,此舉被外界視為弗利特即將逆轉軍事化趨勢的信號。私下裡,布魯西亞的官僚們則嗤笑著對真相一無所知的公眾們自以為是的解讀——到目前為止,弗利特仍在大力推行將地球聯邦軍事化的計劃,其主要目標正是在過去四十年戰爭中的大部分歲月裡袖手旁觀的地球本土。

對於格羅迪克等二十多年前參加了【狩獵蝙蝠行動】的原【歌姬號】船員們而言,論功行賞似乎是多餘的,況且諸如提尼爾上校等更熱衷於在聯邦軍之中為弗利特的事業服務的老戰友們也在去年10月的軍事政變中證明弗利特並不需要多餘的人手用來鞏固對聯邦軍的控製。因此,布魯西亞當局僅對除格羅迪克之外的關鍵人物進行了象征性的表彰:拉甘·德雷斯從預備役轉回現役,而羅根·謝菲爾德也成功晉升為上尉並得到了新的任命。完成了對遠征軍英雄們今後一段時間內工作事務的安排後,弗利特私下裡安排了一次同格羅迪克的會麵,希望這位多年來壯心不已的老艦長繼續為如今模樣大變的地球聯邦工作。

會麵地點選在埃瑟林位於布魯西亞的宅邸中,這裡在明日野內閣粉墨登場之前稱得上是整個布魯西亞地區最與世隔絕的私宅,眼下則被改造成了簇擁在弗利特身旁的政治家們用於舉辦會議的公館。5月底的一天,弗利特輕裝簡從地前往會麵地點,並見到了由聯邦軍護送至此的老艦長。兩人寒暄了幾句後,弗利特順勢說起了自己的意圖:地球聯邦正處在轉型的關鍵時期,過去曾經有利於格羅迪克等人滲透地球聯邦情報係統從而發現那些陰謀的種種因素目前成為了明日野內閣無法忽視的負麵因素,因此弗利特希望把竊取地球聯邦機密當成家常便飯的格羅迪克能夠肩負起提高聯邦信息安全水準的重任。

“弗利特,我的人生已經結束了。”和幾個月之前在專訪節目中用鐵證如山的罪證同前總理奧爾菲諾亞對質時的模樣相比,格羅迪克明顯地蒼老了許多,也許是因為堅守第二月球以及輾轉從火星圈返回地月圈的旅途嚴重地損害了他的健康。他用那雙失去了毅力的眼睛看著麵前有些失落的年輕人,用溫和的語氣說,自己在出獄時就曾經考慮過放棄複仇、安靜地度過餘生。“……這一切,終於結束了。是複仇的信念支撐著我活到今天,而我對人生已再無眷戀。”

“……為什麼不殺光?”弗利特沒有責怪老艦長的選擇——在第二月球上引爆殺傷範圍能夠覆蓋這顆人造星球的等離子潛航導彈,就等於自殺。願意為孑然一身的格羅迪克養老送終的弗利特當然不願聽到遠征軍勇士們的死訊,但以複仇為生存下去的動力並因同一個理由而冒險前往火星圈的格羅迪克卻選擇了手下留情,這又是弗利特所難以接受和理解的。“為什麼……不把他們殺光?”

“真的把維甘徹底殲滅了,你就沒有理由繼續擴張軍隊……沒有理由說服開始把敵意轉向地球本土的外太空殖民地繼續聽從你的指示了。”格羅迪克不緊不慢地說,他在休養期間已經搜集了許多能夠真實反映外太空殖民殖民衛星居民態度的消息,其中最激進的抗議者乾脆否定抗擊維甘侵略的勝利並把地球本土稱為和維甘並列的敵人。“……你也察覺到了,不是嗎?近期有許多持孤立主義態度的環保團體來拜訪你,以前的你不會有同他們會麵的興趣。”

弗利特沒有回答,他的沉默在格羅迪克看來則是默認的明證。雖然弗利特在成為聯邦軍的高級將領後就長期同政壇和商業界打交道,他在真正成為地球聯邦的總理之前還未曾預料到這個象征著地球聯邦最高行政權力的位置是如此地令人如坐針氈。亞曆山大大帝或許可以用一把短劍快速斬斷繩結,然而弗利特所麵對的卻是鐵鏈,更不必說他手中的利刃——看似絕對忠於他的那一部分聯邦軍——也因各自的訴求逐漸顯露而變得遲鈍了。

這正是弗利特近期尋求以迂回方式重新接管外太空殖民地的原因之一。比起直截了當地用行政指令、法令或聯邦軍控製局麵,不如讓外太空殖民地居民們先吃點苦頭,屆時這些人在意識到了地球聯邦的重要性後自然會來投靠的。為了向外界表明自己目前專注於建設地球本土,經舊國家派的熟人介紹,弗利特同地球本土的孤立派環保運動取得了聯係:這些對太空開發持否定態度的社會人士認為,以建造大量外太空殖民衛星為標誌的太空移民行為除了空耗地球本土的資源和實力之外毫無意義,而且外太空殖民衛星居民們更是成為了趴在地球本土居民的身上敲骨吸髓的寄生蟲。有這些人的掩護,接下來隻等外太空的軍人世家為了爭奪勢力範圍而大打出手,不知感恩的外太空殖民衛星居民們就會回憶起布魯西亞當局的善良了。

當然,和太空殖民地國家戰爭前夕紮拉姆和艾烏巴兩個超級大國中鼓吹人類儘早走出地月圈(至少要做到從其他行星係獲取資源而非一直使用地月圈的資源)的先行者們一樣,弗利特根本沒有困守地球的意圖,他隻打算暫且利用孤立派的好感並向外太空殖民地釋放有助於緩和對立情緒的信號罷了。不過,不管他計劃采用哪種方式逐步重新控製外太空殖民地,先確立布魯西亞當局對地球本土的絕對領導都是先決條件,這正是近期忙於清算叛國集團的弗利特比較頭疼的事。

“弗利特,你聽我說……過去的地球聯邦,從來就沒有真正地考慮過解決問題。公眾想要和平,就欺騙人們說武器裝備都已經被銷毀了;火星移民計劃失敗了,就把所有人拋棄在火星圈並假裝一切從未存在過;人們不願在太空開發工程中承受風險,那就把本該在全人類處於危急關頭時才喚醒A.G.前地球人提前拿來當苦力使用……”試圖向弗利特解釋清自己和羅根等人最終沒有用等離子潛航導彈屠殺第二月球的真實理由的老艦長有些囉嗦地說,他不願看到弗利特重複過去地球聯邦的做法,更不願弗利特日後在處理地球本土和外太空殖民地的矛盾時沿用同樣的手段。“如果我們出生在維甘,我們的想法就會和大多數維甘人一模一樣。他們從來都沒什麼選擇的餘地。現在,伊澤爾坎特死了,斯科拉·維薩裡也死了,蠱惑他們的【神】都倒下了……該結束了。”

“你這些話,聽上去和那個不知輕重的年輕人和我說的差不多啊。”弗利特打開了一瓶啤酒,打算和老艦長暫且借酒澆愁一陣子。格羅迪克的戰鬥結束了,他的戰鬥卻還要繼續下去。“也許……也許我們有義務避免太空殖民地國家戰爭時公眾的精神狀態占據主導地位,那種內耗是我們都不願看見的。可是……如果不徹底清算維甘的罪行,那麼……”

“麥克尼爾和我說,過於徹底的清算會讓後人忘記清算的意義並反過來質疑它。”格羅迪克並未和弗利特說起麥克尼爾的去向,也沒有提起時間機器。就讓這秘密伴隨著所剩無幾的見證者一起被埋葬吧。“維甘人殺死了我們的幾千萬、幾億同胞,過去的地球聯邦用【火星移民計劃失敗】、【外太空殖民衛星大氣泄漏】之類的借口間接殺死的人,又何止這些?等我們的後人開啟新的太空開發時代時,他們會遭遇更多的挫折、有更多的機會創造出下一個維甘。得避免那種事發生才行。”

“所以啊,您還沒到退休的時候呢。”弗利特突然間笑了起來,他飲下一杯啤酒,對同樣露出了笑容的格羅迪克說,老艦長剛才那番話就是還留念著人間的最佳體現,“……等這艱難的時代過去之後,再休息也不遲啊。”

原則上來說,隻有地球聯邦國會的國會議員能夠被選拔為內閣部長或內閣委員會的負責人,而弗利特直接成為總理已經打破了過去將近二百年來維持至今的規矩。A.G.142年6月,地球聯邦軍和地球聯邦最高法院聯合發表聲明、推翻了二十多年前導致格羅迪克入獄的各項罪名。在駁回了某些部下過於無恥的邀功請賞建議(諸如把當年判處格羅迪克有罪的法官之中在世者全部處決、死者挖墳掘墓)後,弗利特正式委任格羅迪克出任內閣的信息鮟洤逶員會委員長、讓這位幾十年來樂此不疲地盜竊地球聯邦機密的工程師投入到為地球聯邦的信息安全添磚加瓦的事業中去。

消息一經傳出,聯邦軍之中以格羅迪克為榜樣的官兵都為格羅迪克沉冤得雪而奔走相告——處決臨陣脫逃甚至有通敵嫌疑的軍官本就算不得什麼犯罪,當初聯邦軍不追究指揮官臨陣脫逃的責任實屬滑天下之大稽。原【歌姬號】的船員們聞訊後,則邀請他們敬重的老艦長前來參加艦上MS駕駛員奧布萊特·羅雷恩中尉的婚禮:新娘是在戰鬥過程中同他結下了深厚情誼的MS整備工作負責人瑞米·魯斯(RemiRuth)上士。

過去的格羅迪克或許會拒絕參加這樣的活動,失去了全部親人的他隻能從經曆相似者的抱團取暖中尋得些許慰藉。但是,從火星圈返回後,了解到弗利特過去半年多來所作所為的格羅迪克似乎找到了新的生活動力。他的複仇結束了,困擾著地月圈的種種問題卻並未因此消失,維甘的覆滅也不會憑空解決地球聯邦公民們的其他困境。

沒有機會把子孫後代的生活視為自己生命延伸的格羅迪克找到了另一種方式來抗拒不可避免地到來的死亡日複一日在腦海中投射下的陰影,儘管就連格羅迪克自己都覺得把過於龐大的群體當成精神寄托有些不切實際。在到場嘉賓以年輕人為主的婚禮上,他的身影有些格格不入,而且格外孤單。

“當時,奧布萊特和瑞米天天在機庫裡說,等這場戰爭結束了就回地球結婚……謝天謝地,上帝保佑他們!過去二十多年來在我麵前這麼說的人,大多都很快沒命了。看哪,你們的愛情強大到了能夠戰勝MS駕駛員之中某些不成文的規律的地步,這就是真正的奇跡。”以長官的身份擔任伴郎兼證婚人的沃爾夫先講了一段冷笑話,然後鄭重其事地告誡兩位新人,以後千萬彆說這麼不吉利的話,“……我不敢斷言以後的日子會以和平居多,但我願意相信你們即將在和平的時代裡開啟一段新生活。祝你們能夠平安健康地陪伴彼此直到生命的儘頭。”

格羅迪克也跟著一起鼓掌,他有些擔心自己不太合群的舉動會讓這些年輕人用另一種眼光看待他,好在他的擔憂是多餘的,因為給他帶來孤獨感的情緒同這些年輕人接納他與否無關。看著熟悉的年輕船員們都已人到中年,格羅迪克不免有些傷感。複仇結束了,他們因這場戰爭而變得麵目全非的人生卻無法重來,堅強的幸存者們必須說服自己同慘淡的生活和解並為人生尋找到新的意義。

當初曾經在【歌姬號】上聽從格羅迪克調遣的年輕人之中,隻有沃爾夫、米蕾絲、亞當斯·提尼爾等少數人經過了二十多年的殘酷考驗後幸存了下來,餘下的戰友或是早早地退出了聯邦軍並消失在人海中、或是已成為了在抗擊維甘侵略的過程中英勇犧牲的烈士。想要從年齡同自己最接近的這群中年人中找到某些安慰的格羅迪克在酒宴開始後便起身去找沃爾夫等人,但他偶然間瞧見了有些落寞的拉甘,於是臨時決定先和生活遠不如沃爾夫那樣灑脫的老戰友聊聊以後的打算。

老艦長來到恢複了球形爆炸頭發型的拉甘身旁時,才發現留著大胡子的巴爾薩澤·安格拉佐也悄悄地來到了現場,隻不過這位把自己打扮得過於貼近舊時代海盜的中年艦長由於被婚禮籌辦團隊誤以為是前來表演的工作人員而始終沒引起其他嘉賓們的重視。見格羅迪克有聲張之勢,不願公開身份的安格拉佐笑眯眯地對格羅迪克說,沒必要拿自己那再過不久就要失效的準將軍銜攪合了年輕人的歡樂時光。

“……你要退役?”格羅迪克心中一驚,他在半年多以前就聽說安格拉佐上校因為對聯邦軍內部的種種作風不滿(諷刺的是,這往往和聯邦軍之中擁護弗利特的一派有關)而險些未能在決戰結束後晉升為準將。時過境遷,格羅迪克本以為聯邦軍的狀況會有所好轉,不想安格拉佐準將卻還是打算退出軍隊。“情況會逐漸好轉的,巴爾薩澤。我答應過弗利特,要把那些借著他的名義胡作非為的家夥都鏟除或約束起來。”

“嗨,倒不是那麼回事……明日野將軍會找到機會整頓他過去依賴的那些【盟友】,這我知道。”安格拉佐準將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自己並不是因為覺得聯邦軍的腐敗無可救藥或已有的不法之徒會借著弗利特的名號繼續為所欲為才心灰意冷的,“我是被另一個強大的敵人纏上了,不得不早做打算。”

“什麼敵人?”

“肺癌。”安格拉佐準將滿不在乎地說,他還真沒考慮過自己沒到六十歲就會絕症纏身,“那個每說一句話都在暗示我多做些檢查的醫生說,可能還剩幾個月的時間吧。”

聽到這話,旁邊的拉甘鬱悶地掐掉了手裡的香煙。

堂堂聯邦太空軍準將的薪資無法負擔醫療費用,這對格羅迪克或拉甘來說並不是什麼不可想象的事,拉甘自己就為了儘可能延長已故妻子的生命而傾家蕩產、一文不名,淪落為了離開營房和宇宙戰艦就會露宿街頭的準流浪漢。並非醫學專家的格羅迪克無法幫安格拉佐準將找到更有效的治療方案,畢竟癌症即便在A.G.時代也是名副其實的不治之症。冷凍休眠或許是阻止疾病快速惡化的好辦法之一,但以目前地球聯邦混亂得令人頭疼的冷凍休眠設施管理狀況來說,安格拉佐準將在若乾年後成為身份不明的太空建築公司工人、死在最荒涼的太空開發項目前沿並不是什麼無法想象的事。

“還是要多考慮一下治療,不能就這麼放棄。沃爾夫這些年來多次進入冷凍休眠,你看他比同齡人要年輕得多……”格羅迪克語無倫次地對已經打算放棄治療的安格拉佐準將說,地球聯邦若是能夠得到太空殖民地國家戰爭高峰期的相關技術,也許安格拉佐就能輕而易舉地治愈肺癌,“……有很多人熱衷於此,這都拜我們去年繳獲的大量維甘軍武器裝備所賜。艾納斯將軍也願意儘可能向聯邦提供其家族保存的技術資料,我們要對技術進步的速度有信心。”

安格拉佐準將看上去無動於衷,不過他套在頭頂上的海盜船長帽子剛才分明晃動得更明顯了一些。不願就這麼失去一位熟識的得力乾將的格羅迪克趁熱打鐵地說,弗利特正在和艾納斯上將就尖端前沿技術的應用和發掘啟動一項新的開發任務,參與任務的所有聯邦軍將士都能享受到目前屬於絕密的相關技術,這其中自然也包括部分民用領域的技術。雖然加入該任務並不等於尋得治好絕症的保險,但安格拉佐準將顯然不必再為承擔醫療費用而苦惱了。

“聽上去是個可行的方案。”中年艦長沒必要事後再找人確認信息的真假,他願意相信格羅迪克的誠意,這不會抹除他對聯邦軍紀律持續惡化的擔憂,“如果我沒猜錯,明日野將軍打算讓他的兒子完成這項任務,這樣一來……好,讓我先考慮一下吧。態度轉變太快,我身邊的人都會擔心的。”

就在格羅迪克和拉甘總算說服安格拉佐準將重新振作起來後不久,逐一和到場參加婚禮的嘉賓們碰杯慶祝的沃爾夫找到了他們,並首先恭喜蒙冤多年的格羅迪克終於洗清了當年由聯邦軍強加的罪名。意興闌珊的老艦長勉強地擠出了笑容,對沃爾夫訴苦說,總有些投機分子打算借題發揮、把每一個事件包裝成飛黃騰達的階梯。

“那他們不應該去報複法官,而應該去報複瓜瓦蘭將軍啊,是他親自把你逮捕還當眾打了你一拳。”沃爾夫有些玩味地說,多年來和地球聯邦高層(主要是以奧爾菲諾亞家族為首的叛國集團)維持著某種不清不楚關係的瓜瓦蘭於上個星期晉升為上將並在僅僅兩天之後就從聯邦軍退役、勉強保住了顏麵。“弗利特這麼做,就是為了避免他手下那些沒有能力、隻有【忠誠】的家夥亂來。”

“是這麼回事。”想起弗利特近期的舉動,格羅迪克很高興地承認弗利特的態度比去年溫和多了,這也有助於地球聯邦更快地進入戰後重建而非在無止境的過度清算中陷入另一種內耗。“其實他心裡一直都明白……有些事是第一位的,而所有這些麻煩總有一天都得處理乾淨。”

讓格羅迪克稍微有些遺憾的是,他沒有在奧布萊特和瑞米的婚禮現場見到亞瑟姆。據沃爾夫說,憑軍校生身份加入戰爭的亞瑟姆未來幾年內可能會安分守己地留在布魯西亞的軍校就讀直到畢業,因為晉升速度堪比火箭的弗利特和弗雷德裡克·阿爾格雷亞斯也按照正規流程完成了軍校學業。談到亞瑟姆的近況,沃爾夫的語氣中多了幾分莫名其妙的重視:曾經和維甘軍總司令以同學身份共處並成為好友的經曆對亞瑟姆來說,恐怕沒那麼容易忘記。

“放心,在係統性的審查、整理工作結束之前,弗利特不會處決那些價值最大的敵人。”格羅迪克指出,前總理弗洛伊·奧爾菲諾亞和被俘的維甘地球占領軍總司令傑哈特·加雷特在聯邦軍把六十年來的一切陰謀和背後的利益關係調查個水落石出之前不會輕易喪命,更不必說傑哈特在伊澤爾坎特死後成為了地球聯邦所能審判的最有價值的維甘領袖。“如果他想明白自己在猶豫些什麼,讓他去火星圈看看吧。這比任由他守在地球上空耗精力好得多。”

對於亞瑟姆的心理問題,沃爾夫還有很多話要說——如果弗利特執意讓亞瑟姆成為政治上的接班人,那麼這些問題就更沒法忽視了。然而,解決這些隱患並非一日之功,況且沃爾夫自己也需要麵對他回避了二十多年的另一個問題。於是,在和兩名艦長臨時告彆並祝他們身體健康後,沃爾夫來到了會場的邊緣,追上了幾分鐘前遠離人群的【歌姬號】現任艦長。

“等這些活動都結束後,你也該回到冷凍休眠之中了。”與沃爾夫、亞當斯·提尼爾將近同齡的米蕾絲是三人之中最顯老態的一人,那些以更快的速度爬上臉龐的皺紋使得他人很容易誤以為她和安格拉佐準將一樣年近六旬。倘若這位仕途不太順利且多年來因格羅迪克蒙冤入獄而承受著心理折磨的艦長過早地白了頭,那麼就算有人把她誤認為格羅迪克的同齡人,大概也沒什麼稀奇。“聯邦軍的王牌MS駕駛員,得永遠以最佳狀態迎接下一場戰鬥。”

“沒那個必要了。你也聽弗利特承認這場戰爭結束了,餘下的維甘人不會像過去那樣對我們構成嚴重威脅。”參加今天的婚禮前剪掉了胡子以使自己看上去更年輕些的白狼輕鬆地說,聯邦軍很快就不需要什麼王牌MS駕駛員了,“……我已經把人生中最美好的三十多年交給了這場戰爭,現在是時候輪到我去陪伴比戰爭更值得我在意的東西了。”

“剛才你說,羅雷恩中尉經常在你麵前說很不吉利的話。那句話大概是你編出來的,我這二十多年來就從沒聽過有MS駕駛員說過類似的話。”米蕾絲扣緊了頭上的大簷帽,轉向禮堂的窗外。外麵下起了小雨,雨勢不算太大,不會影響那兩位新人稍後拍攝照片和錄像的打算。“說什麼等這場戰爭結束了就回老家結婚……連明天都沒法保證的人這麼說,說不定隻是祈禱這噩夢快些過去而已。”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願望,米蕾絲。過去他們都是這麼說的,至少我聽得很多。”不再年輕的白狼也望向窗外,剛剛得知安格拉佐準將身患絕症的他猛然間意識到世上並不存在什麼持久的幸運。“這些人的說法比較俗氣,如果是我來說……我會說,等我重新以世界第一的MS競賽飛行員出現時,就回老家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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