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地，她發現他的眼神怎麼有點不對勁。沒有書上寫的那樣，“眸光流轉意迷離”，反倒是有些嫌惡和鄙夷。
難道做錯了？可是，書上畫得分明就是這樣啊。
張嬤嬤不是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她已經到橋頭了，怎麼感覺船沉了。
謝塵冥沉默，又沉默。
這女子究竟都學了些什麼？
他瞥見門外仍舊在偷聽的人影，眉心微蹙，似乎想明白了什麼。
謝塵冥冷冷地勾起嘴角，道：“這樣便想要蒙混過去，恐怕不容易。”
趙玖鳶一愣。
他在說什麼？
下一刻，謝塵冥的手忽然掐在她腰上。
“啊！”趙玖鳶忍不住一聲驚叫，連忙捂住了嘴，低聲斥道，“將軍這是做什麼？”
“你不是想演戲？本將幫幫你。”謝塵冥眼底一片冰冷。
反正，他本來也不想真的試這個婚。
演戲？演什麼戲？趙玖鳶覺得自己愈發聽不懂了。
可謝塵冥的手已經又掐在她腰上。
“啊——將，將軍……將軍輕點……”趙玖鳶的眼淚都被掐了出來。
他好大的蠻力！
心情突然變得很差。
難道是因為她做得不對，他才這樣懲罰她？
瞥見她眼角溢出的淚花，謝塵冥喉結微動，腰一用力，便將她翻了下去。
趙玖鳶被他翻下來，撲在床上，整個人還在暈頭轉向。
又聽謝塵冥冷冷道：“門外的人走了，不用演戲了。”
她莫名其妙地抬頭：“將軍究竟在說什麼？”
謝塵冥回過頭，剛想再冷嘲熱諷幾句，忽然看見什麼，眸色一緊。
他猛地抓住趙玖鳶的胳膊，目光直直盯在她的後肩。
“你肩頭，有六顆痣？這是從小便有的？”他聲音有些急切地問。
先前他不曾仔細看過她，此時她背對著自己，那六顆紅痣就格外顯眼。
趙玖鳶微怔，回道：“是。”
這有什麼特彆的嗎？
雖然她肩頭的六顆紅痣，聚在一起，有點像一朵花，形狀獨特，可這也不至於讓他抓得這麼用力吧？
謝塵冥並不回答，他終於認真地端詳了一番趙玖鳶的臉，那赤裸的目光讓趙玖鳶尷尬地避開了視線。
“將軍，這痣……有什麼問題？”趙玖鳶垂著眼簾問。
難道是想起她來了？
可是，五年前他們相遇時，他並不知道她肩頭有痣啊……
“你的臉怎麼回事？”謝塵冥又問。
“臉？”
趙玖鳶茫然地摸了摸，直到臉頰傳來一陣刺痛，才忽然反應過來，想必是公主那一巴掌，讓她臉頰旁有幾道淡淡的紅印。
“沒什麼……”
她沒臉告訴他，是因為沒睡成他，被公主扇了一耳光。
謝塵冥聞言，也不再追問。
他站起身，背對著她穿好自己的衣裳。
“我本就無意試婚，既然姑娘也想蒙混過去，那便是不謀而合。”他自顧自地說著。
“將軍不想試婚？”趙玖鳶有些詫異，“那將軍為何來到公主府？”
仔細想來，他方才似乎也並沒有多享受的樣子。難道他真的不喜女色？還是說他那裡真的傷了？
謝塵冥沒有回答她，隻淡淡道：“與你無關。”
說罷，他動作迅速，換好一襲低調黑衣，推開房門，隱於夜色之中。
他就這麼走了？
那她怎麼辦？這任務究竟算不算完成了？
張嬤嬤說的尺寸，時長，她又該怎麼回稟？
這才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究竟……算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