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看到這幅畫麵,指不定會嚇得寒毛直豎,司菀卻目不轉睛的瞧著,半晌都未曾移開視線。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柳尋煙都欠了她,如今到了該討債的時候,司菀又豈會心慈手軟?
直接殺了她,未免太便宜了。
讓柳尋煙於絕望中走向死亡,才能贖清數之不儘的罪孽。
在那對舅甥折返前,司菀和金雀躍下房簷,回到了那輛不起眼的馬車中。
司菀擦了擦掌心的灰塵,輕聲道“你去尋個江湖郎中,讓他給柳尋煙看診,用放血之法排出毒素。”
金雀問“放血之法,有用嗎?”
“無用。”
司菀頗為誠實的搖頭。
金雀“”
係統“”
金雀恭聲應諾。
係統則默默給司菀豎起大拇指,拍馬屁道
“宿主手段果決,智計無雙,要不了多久,便能再奪回一條金羽!”
司菀哼笑一聲,拿起水囊,慢慢飲了一口。
她乘坐的馬車與司清嘉的車駕交錯而過,逐漸拉開距離。
眼見著天色不早了,司清嘉急得滿頭大汗,忙將大夫帶至柳尋煙麵前。
怎料這名胡子花白的老大夫,看見柳尋煙第一眼,便說她身上的惡疾形似天花,定會傳染,逃也似的離開了。
聞言,柳尋煙滿臉倉皇,眼淚掉得更凶。
“是不是那枚龜息丸出了問題,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柳尋煙踉踉蹌蹌衝到司清嘉麵前,痛苦不堪的哀嚎,幾欲崩潰。
也不怪柳尋煙如此,畢竟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德行,誰都承受不住,柳尋煙亦不例外。
“姨娘,我也不知——”
司清嘉眼底儘是愧疚,龜息丸的配方分明是從皮紙上尋到的,為何會有如此嚴重的症狀?
“對了,皮紙!”司清嘉喃喃自語。
聽見“皮紙”二字,柳尋煙雙目暴亮,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她急聲催促
“快去找黃銅匣,皮紙上一定記載了救命之法,你快去!”
說到後來,柳尋煙嗓音愈發淒厲,活像被踩了尾巴的老貓。
司清嘉不敢耽擱,飛快上了馬車,往城內趕去。
等回到藕香榭,她找出那隻黃銅匣,拿起皮紙反反複複看了不知多少遍,仍未尋到救治之法。
僅在龜息丸配方最末發現了一句話
【此藥性霸烈,非緊要關頭不得用】
司清嘉狠狠將皮紙團成一團,癱坐在地上,捂著臉,不住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