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轉頭瞧她。
謔。
這丫頭挑了一匹棗紅高頭駿馬,顯然,脾氣還不咋樣,有些煩躁地噴著響鼻。
她的小母馬和這棗紅駿馬一比,顯得有些小型了。
沈昭昭在想曹芽是不是在陰陽她騎的馬不夠氣派。
“大哥二哥,你們慢些。”戰南星看著沈昭昭坐在馬上,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轉頭囑咐兩個哥哥。
戰東風呼出一口濁氣,“嘖”了一聲。
他的三弟,從小就驕傲又意氣。
什麼時候這樣貼心地為一個姑娘考慮過?
這人活得久了,就能見到一些不太正常的事情。
戰北辰仰頭望天,“三弟,你還是囑咐三弟妹,彆自己衝太快,把我們都給甩了好。”
跟在他們身後的十幾個戰家軍的老兵卒也覺得今日算是開眼了。
“咱們以前怎麼沒發現小將軍這般體貼?”
“廢話,小將軍還要體貼你個一臉褶子的老男人?”
“去你的,搞的你臉上沒褶子一樣。”
……
沈昭昭騎在馬上嘿嘿笑著,罷了,這馬是戰南星的心意。
不換了。
就是小馬她也能騎出速度。
“昭昭?”戰南星拉著臉,瞪她。
“放心,我會小心的。”沈昭昭接過戰南星遞來的韁繩,跟著戰家軍一起出了軍營和管平樂的人馬彙合。
不多一會兒,策馬的呼聲響起。
戰南星緩緩走到馬車邊上,目送著她混在一幫大老爺們中間,在一片被馬蹄踏出來的黃土揚塵中,往遠處而去。
“昭昭,一切順利。”戰南星輕聲說道。
如果可以,他情願自己也能隨他們一同深入番邦王庭。
許是皇帝以為戰家人都已經死在了管平樂手中,也沒另外派殺手過來。
又有曹芽帶路。
從漠北去番邦的路上,倒是一路平安。
半個月之後,一行人到了番邦人聚集的草原。
番邦是遊牧民族,沒有建造城池,隻有人口聚集的地方會有大大小小的帳篷。
沈昭昭騎著馬,站在一片小山包上,眺望著眼前一望看不見頭的帳篷。
“瞧那邊,”曹芽來到沈昭昭身邊,用手中的馬鞭一指,“那個特彆大的尖頂白帳篷,就是番邦王庭了。”
沈昭昭眯了眯眼睛。
原來番邦的王庭沒有護城河和高聳的圍牆,番邦也沒有城門,這對於他們來說,倒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至少,至少救了人跑路的時候,不用擔心路上被突然關閉的城門攔住。
“走吧?”曹芽看了眼遠處那尖頂帳篷,麵容逐漸冷肅了下來。
“不急。”沈昭昭控製著自己的馬,轉頭看向曹芽,先打量了她的神色,語氣軟了下來,“你如果不願意重回那裡,就我們自己去。”
她已經基本可以肯定,曹芽是個重生人士了。
而且,還和番邦有著不太讓人愉快的記憶,甚至,是仇恨。
曹芽臉上的表情有一刹那的崩裂,目光透著驚異,隨後,想了想,輕輕搖頭笑了。
“沒事。”
“我既然主動提出來跟著你們過來,自然不能半途而廢。”
說完,她當先踢了馬肚子,往山包下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