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小段,好背得很!”
“小哥,你再看看?”另一個拿了紙的是個姑娘,皺著眉看著手中的紙。
“鹽酸莫西沙星呋塞米西替利嗪丙種球蛋白……這都是些啥玩意?”
那書生臉上的笑容僵住,低頭看著手中的紙。
每個字都認識。
合在一起,全成了天書了。
“這如何背啊?好些字我都不認識……”
謝書雁身邊的丫鬟也在她的授意下擠到前排,拿了一張紙過來給謝書雁。
“小姐,那沈氏就是故弄玄虛,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丫鬟也是認字的,十分嫌棄地白了一眼站在上首的沈昭昭。
沈昭昭一直笑眯眯的,仿佛早有預料現在怨聲載道的場麵。
謝書雁一看她那胸有成竹的模樣,就來了氣,一把拿過丫鬟手中的紙,開始記誦了起來。
她到底是京城有名的才女,這紙上的這段話雖然讀著很晦澀,多讀幾遍,讀順了,倒是也能強記下來。
待她上前,背誦完了,特意掃了一眼沈昭昭。
結果,沈昭昭倒是沒有繼續笑眯眯了,而是拿了一塊點心吃著,一個小廝打扮的青年正抱著食盒候在一旁,見她吃了點心,又趕忙把食盒放在一旁,倒了熱茶送了上去。
伺候得十分貼心。
謝書雁認識那個小廝,是戰南星身邊的人,喚黃葉的。
心裡的怨氣更是重了。
她在這大半夜的忍著寒冷,還要背誦這莫名其妙的紙,可是沈昭昭卻有熱茶和點心吃。
“嘖,瞧她那模樣,外貌才情,哪一樣能比得上小姐你呀!”丫鬟肚子也餓,還困。
平日裡這個點,她早就已經休息了。
都是這個沈氏,存心折騰人!
“且看看她一會兒怎麼給大夥打樣。”謝書雁抿了抿唇,目光落在了那幾個竹筐上。
“時辰到!”
負責計時的侍衛看了眼漏鬥,高聲宣布。
還沒背下來的人自然就被淘汰了,所剩下的,不過寥寥二十餘人。
不過被淘汰的人都沒急著走,而是留了下來,都好奇地等著,想看看沈昭昭一個女子如何敢抓耗子,還敢給耗子開膛破肚的。
沈昭昭把熱茶一口悶了,拍了拍手,就著一隻水桶裡的清水淨了手。
“大家瞧好了,不要求完全按照我的步驟來,能基本做到就行。”
沈昭昭朗聲說道。
而後,拿出一個膠皮手套戴上,轉身來到一個竹筐邊上,取下蓋子,伸手。
待她拿出手的時候,大家都清清楚楚看到她手中抓著一隻大灰耗子。
那耗子似乎預感到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正在拚命地吱哇亂叫,扭動著胖乎乎的身體,一條長長的尾巴甩來甩去,尖尖的嘴巴開合著,似乎想要咬住抓住自己的手。
“嘶——”人群中幾個姑娘當場就嚇得花容失色,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大家都圍攏一些,瞧得清楚,抓耗子的手勢也是一個關鍵,”沈昭昭衝著那幾個姑娘笑了笑,一手拿起明晃晃的手術刀,一手舉起手中的耗子,“抓不好,會被咬的哦!”
“我這裡的耗子都是這幾個月特意養出來的,被咬不會染病,但是疼還是挺疼的。”
沈昭昭說完,把那胖耗子往麵前的案桌上一放,手中的手術刀就落了下去。
“啊!”謝書雁的丫鬟猝不及防就看到了血腥的一幕,驚叫一聲,趕忙捂住了眼睛。
謝書雁的臉色也難看得很,硬著頭皮看著沈昭昭剖開耗子的肚子,從裡麵一樣樣地掏出內臟整整齊齊地擺在一旁,還給大家介紹。
“這是心臟,讓我看看這是……胃,”沈昭昭還在胃上劃了一刀,掏出了裡麵稀爛的內容物,“嘖,這隻耗子估計把她兒子給吃了,胃裡還有一隻耗子腳……”
“嘔!”
人群中,清晰地傳來了嘔吐聲。
沈昭昭笑眯眯地看了眼已經衝到旁邊去吐的謝書雁,搖了搖頭,這位謝小姐,還真是執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