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話音剛落,腳下的骨妖立馬掙紮起來。
她直接用武器將他身上的骨頭一組組拆下來,絲毫不給他重新組合的機會。
郎代就一臉木然地站在一旁,看著她用極其嫻熟的技術,將那隻倒黴催的骨妖拆成了兩百多塊。
郎代莫名其妙有點點同情倒黴催的骨妖。
那隻骨妖的骨生巔峰,大概也就是此刻了。
元酒把拆好的骨頭分門彆類撿好,用身上的幾根縛靈索,將大骨都結結實實捆起來,然後又把小骨頭裝進自己的儲物袋裡。
一手抓著骨妖的頭骨,一手拿著那節仙骨,準備離開這個廢棄的藝術輔導中心。
郎代準備關上大門時,看著不遠處地麵上的大坑,尋思道:“這大坑要留著嗎?素真教那些人如果聯係不上他們,應該會來查看吧。”
這樣一來肯定還是打草驚蛇了。
元酒將頭骨夾在腋下,撓了撓鼻尖道:“驚就驚了吧,回去之後快審,然後再去抓人就行。”
能抓多少就抓多少。
而且她總覺得這隻比較牛批的骨妖,應該知道些什麼。
那些小嘍囉已經不重要了,她覺得自己抓到了大魚。
郎代一想也是,與其在這裡擔心,還不如儘快行動。
畢竟特管局開始調查素真教的事情瞞不了太久。
……
郎代將大門關上後,從口袋裡拿出封條,“啪啪”兩下,將封條貼在了大門上。
外麵隻剩下一輛汽車,其他的車已經開回去。
元酒和郎代上車後,看著坐在駕駛位上的雍長殊,意外道:“你怎麼來了?”
還是給她們倆當司機。
雍長殊發動車輛後,不緊不慢地解釋道:“局裡的人手都調去押送和審訊那些人了,我今天在局裡事情不是很多,就出來接你們。”
“你們忙到現在,沒有吃午飯吧?”雍長殊問道。
元酒點了點頭,郎代有些好奇地看著前排的雍長殊,問道:“雍先生打算請我們吃嗎?”
現在已經下午兩三點,元酒和郎代都不是普通人,一頓不吃並不會有任何影響。
郎代也知道,雍長殊真正想請吃飯的人不是自己,但是雍先生難得對女孩子感興趣,她自然是很樂意順水推舟。
而且元觀主喜歡美食這個小愛好,在特管局也是很出名的。
如果想請小觀主幫忙,先請一頓好吃的,其他什麼都好談。
雍長殊從後視鏡看了眼元酒,元酒正低頭看著腿上的傷口。
哦豁~
竟然還在流血。
這就有點不對勁了。
按常理來說,就算骨妖真給她弄出了外傷,但是她自身的愈合能力也很強,而且靈氣護體,能將骨妖滯留在她傷口的陰氣驅逐,所以傷口很快就會止血結痂,然後恢複如初。
元酒捏了捏小腿,也不覺得很疼,就是傷口血好像止不住。
一隻破破爛爛的臭骨妖,竟然還能有這傷害,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
……
雍長殊沒等到元酒回答,郎代也扭頭看著元酒小腿,才發現她腿部傷口竟然還未止血。
“你這傷口……”
元酒搖了搖頭:“不要緊,問題不大。”
“午飯我就不吃了,我得回道觀一趟,問問師尊和長乘這隻骨妖到底什麼情況。”
她也不是萬能的,如今也就才三百多歲而已,這世上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太多,她還真沒有家裡兩位老古董見多識廣。
雍長殊聞言,看了下前方的路況,最後找了個位置靠邊停下。
“我剛剛就聞到有血腥味,還以為是你們抓捕的時候,沾上了彆人的血。”
“傷勢嚴重嗎?”
元酒擺了擺手:“小腿被骨妖用爪子抓了一下,不知道它這爪子有什麼魔力,血暫時沒止住。”
“我先回去。”元酒推門下車,雍長殊說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一個人,速度比較快。”
元酒隨意晃了晃手,抱著骨妖的頭骨,將其他骨頭零件塞進儲物手鐲裡,找個沒人的地方,直接撕開了空間往裡麵一轉。
轉眼,就出現在了道觀的後院裡。
……
後院空間出現波動,第一時間就引起了坐鎮道觀的長乘和城上月的注意。
兩人幾乎是一眨眼間,同時就出現在了後院。
長乘本是想教訓元酒一下,但是嗅到了血腥味兒後,注意力直接鎖定在她的小腿上。
“受傷了?”
城上月也走了過來,站定在元酒身前,指著一旁的凳子:“坐下,本尊看看。”
元酒將骨妖的頭骨塞給長乘,從儲物手鐲裡掏出那塊金色的骨頭,遞給了城上月。
“師尊,這是什麼骨頭?”
城上月伸手接過骨頭後,隻睨了一眼,就隨手扔到一旁桌子上:“不值錢的小東西,一塊碎得不行的仙骨。”
他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先坐著,本尊看看傷口。”
“怎麼弄傷的?”
元酒簡單說了一下,將小腿傷口露出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骨妖指骨竟然能傷到我不說,竟然還能讓我的傷口無法凝血。”
城上月蹲在她身前,捏著她小腿檢查了一下傷口。
他起身,朝元酒伸出手。
“傷你的指骨呢,拿出來看看。”
元酒把所有的骨頭都拿出來,丟在了道觀後院的地板上。
長乘將頭骨扔在桌子上,看著一堆被拆開的骨頭,有些頭疼道:“怎麼那麼雜?”
他和城上月一樣,一眼就能看出這些骨頭並不是屬於同一個人。
長乘蹲在地上,撿起裝著指骨和腳趾骨的那袋,把骨頭全倒出來撥了撥。
從裡麵翻出了四五根指骨,遞給了城上月:“應該是這幾根傷的。”
城上月坐在一旁,拿著指骨觀察了一會兒:“應該是魔修的指骨。”
長乘輕嗤道:“修魔的骨頭都是臟的。”
元酒看著兩人還在討論,抗議道:“我的傷口還沒止血,你們不管我嗎?”
“魔修指骨傷的你,你自己不會治嗎?”城上月扭頭睨了她一眼。
元酒鼓起腮幫子,有點生氣。
她好不容易受了點傷,所以屁顛屁顛地跑回來,可不就是為了博取同情的嗎?
但是師尊乾嘛要戳穿她,她還指望著靠這傷勢博取長乘同情,讓他不要再對她痛下黑手。
“這就是副普通魔修的指骨,按理說根本就不會對你造成傷害。”長乘抬手在元酒後腦勺敲了好幾下,“你就是故意受傷的吧?以為這樣我就不會再揍你了?”
元酒理直氣壯地道:“我受傷了,需要治療。我自己不會搞。”
長乘踢了她沒受傷的小腿一腳:“那你就等著流血流死吧。”
誰慣的這毛病!
元酒扭頭看著城上月,委屈道:“師尊,我需要你的保護。”
“長乘……他不是人啊!”
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她都流血了,他還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