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乘聽她抱怨道,抬手在她耳朵上擰了一下:“再罵我,我就捏著骨頭再在你腿上戳幾個洞。”
元酒:“……”
好嘛,裝可憐失敗。
……
(二更)
城上月完全不想理這個糟心的徒弟,將手裡的骨頭隨手丟在地上,背著手走了。
元酒:“。。。”
她仰頭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長乘,低頭慢條斯理地放下褲腿,然後……
拔腿就跑。
但是失敗了。
長乘單手扣住她的肩膀,冷聲道:“坐下。”
元酒:“我覺得我有申辯的機會。”
“可我不想給你機會。”長乘掐住她的臉頰,“長能耐了?還專門受傷回來,企圖蒙混過關?”
元酒抬手就撞向他的手臂,立刻揮拳攻擊,趁著他收手之際,立刻收回拳頭後退。
她戒備道:“你打也打了,沒完沒了還?我就是讓著你,你彆得寸進尺!”
長乘低頭看著她褲腳染血,微微顰眉。
“坐下,今天不打你。”
元酒掀起眼皮打量他,似乎在斟酌他這話的可信度。
“你要是這會兒敢跑,那你今年最好都彆回來了。”長乘見她賊眉鼠眼的打量,立刻冷聲威脅道。
元酒果斷坐回凳子上,伸出自己受傷的小腿。
長乘蹲在她麵前,將她褲腳往上卷了卷,看著她腿上被指骨戳的血洞,整個人有點冒火。
一天天熊得很。
每天get一個挨打小技巧。
長乘又有點想摩拳擦掌教訓她,但一想到她故意受傷的原因,最後隻能把氣咽回肚子裡,給她收拾傷口。
元酒翹著腳,低頭看著長乘將她傷口深處的魔氣慢慢引出來,整個人歪在桌邊,從果盤裡撿了顆葡萄剝皮。
“你今天真不跟我打架了?”她小聲試探著問。
長乘在她傷口上捏了一下,元酒立刻麵目猙獰瞪著他:“公報私仇啊你?”
“閉嘴吧你,看見你就來氣。”長乘冷著臉罵她。
但是手下動作還是很迅速,將一縷縷魔氣從傷口牽出來,用指尖的靈氣一點點清理掉被魔氣侵蝕的血肉。
元酒將葡萄塞進嘴裡,仿佛小腿已經不是她的。
還是她聰明,療傷開始就封閉了痛感。
隨便長乘折騰吧。
他發泄完脾氣了,她就不需要繼續在外麵浪了。
……
過了一會兒,城上月又踱步回來,站在一旁觀摩長乘的手法,然後抬眼看了元酒一眼。
元酒也抬頭看著他。
城上月左手當做唇角,給她比了個大拇指。
高!
元酒眨了眨眼睛,勾著唇角笑得牲畜無害。
可以確定了,長乘雖然嘴上說著後麵饒不了她,但是今天這一過去,她就可以安全著陸了。
城上月從儲物戒指裡掏出一瓶藥膏放在桌麵上:“一會兒讓長乘給你塗上。”
元酒點點頭,看著扔在桌麵上的那塊金色椎骨:“那真是仙骨啊?”
“嗯。”城上月坐在她對麵的凳子上,將果盤端到自己麵前,開始剝葡萄皮,“這仙骨品質一般,不過你還沒成仙,所以這東西對你而言還是有些威脅的。”
元酒將偷偷滾遠,試圖跑路的頭骨給抓回來,擺在桌麵上正對著城上月:“這骨妖,有點東西。”
城上月將葡萄果肉放進嘴裡,擦了擦手指,然後戳了一下骨妖的頭蓋骨。
骨頭直接“噗”的一下,被戳了一個指洞。
“不行。”城上月歎氣著搖了搖頭,“骨頭太脆了。”
……
元酒看著城上月插在骨妖天靈蓋上的食指,陷入了沉思。
果然還是她太菜了嗎?
她用拳頭都沒砸碎的天靈蓋,師尊一根手指玩笑似的就戳了個洞。
“師尊,你果然已經成神了吧?”
城上月將食指拔出來,引水將手清洗了一下,淡定道:“你覺得是就是吧,是不是神沒什麼要緊的。”
元酒低頭看著長乘:“原來全宗門真的就隻有我一個是人啊。”
長乘將藥倒在她傷口上,嘲笑道:“知道你最弱,還不努力。”
元酒不說話了,從城上月麵前的果盤揪了一大串葡萄,抱在懷裡邊吃邊思考人生。
算了吧。
反正大家都這麼厲害,她再努力也趕不上。
擺爛的生活也挺爽。
一個二個就很心機了,天天想騙她努力。
……
長乘原本想直接把她傷口治好,多使用點靈力就能徹底治愈。
但是元酒堅決不同意,她抱住自己的小腿,嚴肅道:“我不能一下就治好。”
長乘蹲在她麵前,漆黑的眸子盯著她:“你又想乾什麼?”
“我得讓小白看到我的傷,這樣我就能騙到一大堆好吃的東西了。”
城上月揪葡萄的動作頓住,略一思考,點頭讚同道:“主意不錯,小白廚藝很好。”
“分一半。”城上月說道。
元酒震驚地看著他:“我是傷員,分一半也太多了吧?”
“那就分七成。”城上月道。
元酒訕訕道:“我覺得一半也挺好,就一半吧。”
如果對麵的人不是師尊,她真的想把他叉出去喂母老虎了!
元酒死活不同意,長乘也沒有一點辦法。
他隻能拿著繃帶,給她裝模作樣地纏了好幾圈,然後去水井邊洗了洗手,坐在桌子旁喝了杯茶。
元酒看著腿上的蝴蝶結,滿意地將腿架在一旁椅子上。
這樣小白一回來,就能看到她受傷的腿。
好吃的……不就統統跑到她碗裡來了嗎?
長乘看著她算計的模樣,有些頭疼:“仙尊,你也跟著她鬨。”
城上月一本正經道:“既然已經受傷了,當然要物儘其用。”
“小白還會做很多美食,趁著我們在這裡,多嘗一些不是很好?”
長乘啞然無語。
行吧。
這師徒倆愛怎麼就怎麼著吧。
性格完全是一個模子裡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