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道錢糧有三成送進司馬彆院!上月運來的十船米,其實裝的全是金磚!"
“畜生!你瘋了?”
高河突然暴起,被鐵鉤扯得滿嘴噴血,“相爺不會放過......”
“說得好。”
殿門轟然洞開,司馬境蟒袍上的金線在暮色中泛著血光。
他直接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看來陛下是鐵了心要掘我司馬家的祖墳?”
黃彥的鐵鉤微微發顫。
司馬境可是大炎朝堂真正的權臣頂端,掌握的力量豈是現在的葉淩能夠比擬。
更何況他曾經效忠的魏賢,也隻不過是司馬境手下的一條狗而已。
自己背叛了魏賢,也就是背叛了司馬境。
但司馬境卻正眼都沒瞧黃彥一眼,而是目光灼灼地望著葉淩。
這葉淩好大的膽子!
前日還差點死在女人肚皮之下,迫於曹家威勢,想要傳位於自己,換來下半生的榮華富貴。
現在卻趁著自己收拾曹家餘孽之時,收服了東廠和禦林軍。
現在更是還將大手直接伸向了內閣!
東廠的閹人本就是依附於皇權而存在,禦林軍設立也是為了保衛皇都,拱衛聖上。
雖然自己曾經也在這兩股勢力裡麵安插了不少棋子,但畢竟根基不算牢固。
葉淩能收服他們,司馬境雖然頭痛,但也覺得無傷大雅,不算什麼大事。
但內閣的變動,關乎朝堂上下,關乎文官一脈的利益。
這狗皇帝想要動內閣,他絕對不允許!
葉淩撫摸著賬本,臉上洋溢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說道:
“老丞相來得正好,這幾個蠹蟲還想栽贓於你,丞相對大炎忠心耿耿,替我誅殺了曹家叛賊,這幾日又不辭辛勞地替我肅清賊人黨羽,怎麼可能會做我大炎的蛀蟲嘛。”
“他們這些話,朕絕對是不會相信的。”
“朕說得對嗎?愛卿。”
該死的狗皇帝!
司馬境眸光迸發出冷意。
他算是聽出來了,葉淩的話裡話外都在嘲諷自己上了他的當,替他誅殺了曹玉不說,還要替他善後。
他還趁著自己替他擦屁股的時候,反手偷了自己的家!
實在是可恨啊!
“年輕人就是愛較真。”
司馬境徑直坐在首輔太師椅上,眸光冷冽,居高臨下地說道:
“陛下可知先帝為何設內閣?就是怕龍椅上的祖宗們——”
他忽然壓低嗓音。
"腦子像陛下這樣,一直犯糊塗。"
滿堂死寂中。
司馬境當著所有的人羞辱葉淩,完全是在撕破臉皮了!
“哈哈哈哈!丞相教訓的是啊,年輕人總喜歡犯些糊塗!”
葉淩突然笑出聲來。
"黃彥。"
"奴才在!"
“內閣高河等人徇私枉法,即刻打入牢獄之中,即刻審問。”
“你敢!”
司馬境拍案而起,茶盞震落摔得粉碎,沒想到葉淩竟然膽子大到了如此程度。
“沒有老夫點頭......”
啪!
葉淩將沾血的賬冊砸在司馬境腳邊,居高臨下,一字一頓地說道:“丞相,你猜曹忠回京第一件事,是找你還是找我?”
司馬境瞳孔驟縮。
該死的!
這個畜生挑起他與曹家爭端後,還要以此來威脅他!
實在是可恨至極!
“拖出去!”
葉淩甩開老狐狸,任由黃彥將哭嚎的大學士們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