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枳回抱住他。
不需要過多的言語交流,隻需要擁抱。
以這種最直觀的方式,感受著對方的心跳,就能成為最好的安撫良藥。
……
盛枳在醫院住了一周,期間做過好幾次檢查,醫生隻說她的狀態不錯。
係統消失前說過,她的身體徹底恢複需要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這個過程大概需要一個月。
所以醫生暫時查不出什麼來也很正常。
謝予臣和她商量過,想借治病的名義,帶她出國,等徹底恢複那天再回來。
盛枳也不想某天突然痊愈後,被醫院列為醫學奇跡,然後拉去做研究實驗,索性就答應了。
喻女士對謝予臣找的醫生持懷疑態度,堅持表示自己要跟著過去。
但被盛枳拒絕了。
她無法忽視盛枳的意願,隻好猶豫著同意了。
盛枳看到她眼底閃爍的淚花,終究還是沒忍住,抱了抱她,語氣堅定:
“謝予臣找的醫生很厲害,我不會有事的。”
喻安荷隻當她是在安慰自己。
盛枳出院那天,來了很多人。
其中尤為顯眼的,是盛明傑。
中年男人身著一身板正西裝站在醫院大堂,臉上卻沒了昔日的威嚴與冷峻。
大概近日盛氏一連爆出的數條醜聞,讓他也措手不及了吧。
盛枳和幾個朋友閒聊著,想裝作沒看見他,偏偏有人還要沒眼力見地上趕著過來找不痛快。
“盛枳。”盛明傑沉著嗓子喊了一聲,走近了些。
謝予臣立刻擋在她身前,開口即是一通陰陽怪氣地嘲諷:
“盛總不去操心自己填不上的稅務窟窿,和那跟您頭頂一樣綠的股票,怎麼有閒心來這兒散步?”
“哦,差點兒忘了,聽說您夫人還挪用公款了?”
盛枳抬頭看著謝予臣圓潤的後腦勺。
某人平時寸步不離地守著自己,沒想到對外麵的消息還挺靈通的。
“小謝總,我盛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
盛明傑麵色鐵青,從牙縫裡蹦出這一句。
謝予臣心說盛枳可是我未婚妻,怎麼就不關我事了?
他剛想再反駁兩句,就感覺盛枳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於是迅速回頭。
盛枳遞給他一個眼神,後者立馬偃旗息鼓,安靜站到她旁邊。
盛枳上下打量了盛明傑一眼,想不通他這會兒都火燒眉毛了,還來找自己的原因。
索性直接問了:“你有事嗎?”
“盛枳,爸爸錯了,你跟我回盛家吧,爸爸以後會對你好的。”
盛枳皺了皺眉,竟然還有點兒不習慣他這麼對自己說話的態度。
她淡淡道:“我沒爸,你走吧。”
“胡說什麼!沒有老子哪兒來的你!”
盛明傑裝不下去了,被她一句話點著了。
“不跟我走是吧,也行,你讓你旁邊這個姓謝的給我五千萬,否則今天你們誰都彆想離開這裡。”
大廳裡人來人往,時不時有探究的目光投向他們。
高高在上慣了盛明傑,在滅頂的打擊麵前,那點兒自尊與顏麵變得不堪一擊。
他亮出了醜惡的嘴臉:“五千萬,等我度過了這次危機,我就能東山再起……”
盛枳忽然覺得胃裡一陣不適,無關病情,是對麵前這人的反胃。
謝予臣眉毛擰成一團,剛想罵人,就聽見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由遠及近。
接著,一道飽含怒氣的女聲響起:
“盛明傑你怎麼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