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香君就把白采女叫來了她的承香殿。
白采女不想去,求了兩儀殿的主位娘娘王婉儀。
可王婉儀怎麼會因為白采女去得罪憐妃?
“憐妃娘娘協理六宮,還有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撐腰,她讓你去你就去,你雖是本宮的宮裡人,本宮也不能越過宮規去。”
無法,白采女隻能帶著一個小宮女,膽戰心驚地去了承香殿。
白采女到的時候,香君正和簡貴姬一起逗孩子呢。
如今元吉正是最可愛的時候,小小一個香團子,走路不穩,還非要走,一口一個憐娘娘,把香君的心都要叫化了。
簡貴姬則是抱著元朗,搖著撥浪鼓。
白采女倒是沒有想到,自己來的時候,會看到這樣溫馨的場麵。
她小心翼翼地給兩位娘娘請了安,香君也不多說話,直接讓夢梅把準備好的筆墨紙硯給她。
“來了,便坐到一旁去抄宮規,抄完三遍再回去。”
簡貴姬有些驚訝,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香君訓誡宮妃。
香君可是出了名的好說話,誰能把香君得罪了?
簡貴姬也對這白采女多了幾分敵意,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麼,繼續和香君一起逗孩子。
宮規有八百多頁,一萬多個字,就是抄到天黑,也不可能抄完三遍。
可白采女不敢吭聲,隻能低頭抄。
香君和簡貴姬那邊和和氣氣,白采女這邊卻是淒風苦雨。
抄著抄著,白采女就落下淚來。
香君見狀,讓人抱走了元吉和元朗。
兩個孩子一走,簡貴姬就先發作了,一拍桌子,冷臉道:“哭什麼哭?娘娘讓你抄寫宮規是在教你,你哭,可是心有不服?對憐妃娘娘不敬?”
白采女嚇得撲通一下跪下,搖著頭說:“我沒有!嬪妾不敢有怨言!”
“姐姐,我看這白采女如此不知好歹,應該掌她的嘴才是。”
白采女一聽,哭得更傷心了。
香君眼神淩厲地看過去。
“你若是再哭,本宮即刻就讓人掌你的嘴。”
白采女立刻收了淚,跪在地上,微微地聳動著肩膀。
“接著抄。”
香君起身站起,讓夢梅繼續看著白采女,然後便帶著簡貴姬走了。
帶著兩個孩子到了千鯉池旁喂魚,簡貴姬這才問:“那白采女是哪裡得罪娘娘了?”
“哪裡是得罪我,是她實在是不安分,我撞見她在禦花園,想送自己繡的東西給亭雪公公。雖說亭雪公公拒絕了,可亭雪公公可是皇上身邊的人,她這樣做,若是被有心人做文章,命還要不要了?”
簡貴姬臉色大變,“那她可真是不知好歹,宮妃怎麼可以送自己的繡品給一個太監?真是不要命。今個兒她還敢哭?娘娘真應該讓她在承香殿跪幾個時辰,再把她宮裡的人都打一頓板子才是。”
香君冷哼一聲。
“可不是麼?本宮就是心善。”
“不過,這亭雪公公也真是招人喜歡。”簡貴姬隨意地感歎著。
香君手裡喂著魚,麵上波瀾不驚,但心裡已經被簡貴姬的話,吊起了胃口。
“哦?妹妹為何如此說?可是聽說了什麼?”
“聽說,我都撞見過幾次小宮女給她送荷包,這宮裡,想跟亭雪公公對食的小宮女可是不少呢。那日在太極殿,我還聽皇上打趣,說要給亭雪公公賜婚,賞他幾個美貌宮女呢。”
香君手一抖,一整個放魚食的盤子就打翻,掉到了池子裡。
“哎呀,娘娘,你這是要把魚撐死啊。”
一旁的小路子,趕緊又給香君遞來魚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