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顧亭雪和香君才回了營地。
皇上果真問了香君為何去了這麼久,香君便獻寶似的,把自己打來的鳥和辛苦從冰層下抓來的魚獻給了皇上。
皇上哭笑不得,沒好氣地說:“這是你打的?我看,你是又折騰亭雪了吧?”
“皇上可是冤枉臣妾了,顧大人打得可開心了。”
顧亭雪立刻回答:“是,娘娘沒有逼迫微臣,是微臣自己要打的。”
“而且,雖然打魚的冰窟窿是顧大人給臣妾打的,但那魚可是臣妾親自釣上來的!”
皇帝無奈看一眼香君,“你倒是會搶功。”
見皇上和香君還在說話,顧亭雪便借口告辭。
“留下來與朕一同用膳,正好,嘗嘗貴妃親自抓的魚。”
“多謝皇上美意,隻是,午後,臣要代皇上巡狩大將軍王節製的天德軍,還要抽檢邊關的軍械,此刻也該去了。”
皇帝點點頭,“正事要緊,你便去吧。”
以往這些事情都是兵部定期派人來巡檢的,偶爾也會讓宦官負責的監察處的人暗中喬裝潛伏,以便查清楚比軍械的真實情況,以免出現臨時充數、虛報損耗、倒賣軍械牟利的情況。
這回因著顧亭雪隨行,便把此事交給了顧亭雪來做。
這倒是個機會,能讓顧亭雪和大將軍王單獨見上麵。
等顧亭雪走了,香君才委屈巴巴地說:“顧大人莫不是被臣妾氣著了,不肯吃臣妾打的魚?”
“你還好意思說?”
“哼,那皇上賞他兩條,讓顧大人回來之後吃,可不能不給臣妾這個麵子。”
“促狹……”
陪著皇上用了午膳,香君便回了自己的帳篷。
今夜,皇上要在帳篷裡擺宴,要招待這次隨行的大臣,香君不用伺候,便打算好好歇著。
沒過一會兒,宴太醫便來了。
說是顧大人讓他來的,因著娘娘的手今日磨破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傷口,不過是今日騎馬的時候,韁繩抓得太緊了一些。
因著嫂嫂要生產,所以香君把最信任的柳太醫留在了京城,這回隨行的是宴離。
給娘娘送了藥膏之後,宴太醫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
“貴妃娘娘,微臣發現了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娘娘。”
“你什麼性子,本宮還不知道麼?你說便是。本宮不會怪罪你。”
“微臣今日給皇後娘娘診脈,卻發現皇後娘娘的脈象不大對。”
香君猛地坐直了身子。
“總不能是皇後又懷孕了吧?”
宴太醫麵色有些尷尬,“那倒不是,皇後娘娘的身子早就不能生育了,隻是,從前皇後娘娘身子虛弱,乃是心氣鬱結的原因,慢慢調理著,倒是在慢慢變好,脈道也漸趨和緩,但今日,微臣觀皇後娘娘的脈象忽而轉為浮滑,臣細察娘娘的舌象,有濁邪入絡之征。而且,變化細微,微臣也看過皇後娘娘的飲食記錄,並無異常,隻怕,此等陰微之變乃屬人為。”
香君想了想,“你是說,有人給皇後娘娘下藥?”
“微臣不敢,畢竟出宮之後,給皇後娘娘看顧身子的,一直都是皇上在用的章太醫。”
宴太醫話沒有說儘,但香君也明白了。
“可是對娘娘的身體有什麼壞處?”
“倒不是毒藥。”
香君想了想,“既然如此,你想辦法查查,看看皇後用的到底是什麼藥,查到了快些來回我。”
但香君想了想,還是叫來喜雨,讓她送幾隻今日打的野鴨過去給皇後娘娘,順便提醒娘娘一句,注意這幾日的飲食。
喜雨很快便回來了,皇後那倒是沒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