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天地變故人歸,播種待果,活的惡鬼(大章-求訂閱)_長生從獵戶開始_在線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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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天地變故人歸,播種待果,活的惡鬼(大章-求訂閱)(1 / 2)

次日,雪霽,日出。

莊園裡銀裝素裹,卻又鍍染金芒,小琞裹著大棉襖,拄著小拐杖,兩個小小的腳印和一個圓圓的孔洞,慢慢蔓延向遠處。

棉襖很暖,絨絨的毛簇擁的脖子都沒了,隻露出一張可愛的臉龐,一雙笑的好似新月的眼睛。

許許多多漆黑的烏鴉在或假山,或高樹,或屋脊上站著,用狂亂且平靜的眸子,俯瞰著這熱熱鬨鬨的庭院。

“一,二,三”

“一,二,三,四,五,五”

“一,二,二,憋跑,憋跑”

“哇哇哇!”

小平安坐在老板娘腿上,仰頭數著烏鴉,可數來數去怎麼也數不過“五”這個數字,因為烏鴉飛來飛去,就是不讓他數。

這氣的小平安哇哇大哭,眼淚刷刷地湧出。

他在哭,小琞就在笑。

閻娘子跑去,敲敲她小腦袋,道:“彆欺負弟弟。”

“苦包,苦包兒~~”

小琞指著小平安嘻嘻笑著,琉璃白般的瞎目卻顯出一種可愛與天真的美麗。

這“苦包兒”一出,讓閻娘子和老板娘都是愣了下,然後才反應過來這說的是“哭包兒”,這是在說小平安特彆容易哭呢。

小平安在聽了這詞後,也是愣了會兒,然後迅速察言觀色,忽地醒悟了是什麼意思,又哭的更凶了。

閻娘子也急忙跑到老板娘身邊,一起哄小平安。

而小琞則是抓著拐杖,在銀白的雪地裡一搖一擺地走著,大片的烏鴉在她周邊飛舞,好像鑲嵌了紅寶石的黑色火焰。

李元完成了正常的早間修行後,也來到了此處,想享受一番天倫之樂。

他抬起頭,掃了眼烏鴉。

十五隻。

數值是“18~20”。

他記得在三月的時候,還隻有六隻。

這是一個月多一隻嗎?

而且“18~20”的數字已經可以說是九品武者了,雖然不強,但也是真真正正入了九品。

自家女兒,這究竟是?

他的思緒閃過,又瞬間被打破。

小棉襖奶氣的聲音裡糅雜著歡笑,喊道:“爹爹,抱,抱抱!”

她左手拄著拐杖,右手揚起。

這能人心都融化的動作,李元不會拒絕。

他快步走上前,抱起小棉襖。

小棉襖丟開拐杖。

李元摟著她在雪地裡轉了幾個圈兒,這才停下,然後一手抱著她,一手抓著小拐杖,來到側邊的小亭子,將拐杖放桌上,然後看向哭唧唧的自家兒子,抓著小棉襖的手伸出,道:“你們要好好相處。”

小棉襖笑著,大大方方地伸著小嫩手放到小平安麵前。

小平安“哼”了一下,彆過頭去。

小棉襖卻刷一下逮住了他的手,喊道:“苦包兒,彆苦了。”

“哇!!”小平安繼續哭起來。

老板娘急忙哄著。

閻娘子在旁道:“小琞,彆叫弟弟哭包兒了。”

小棉襖顯然還不會表達稍顯複雜的意思,於是呆呆地趴爹懷裡。

李元笑道:“堆雪人吧。”

說著,他又問了句:“年年呢?”

閻娘子道:“在武廬呢。”

老板娘道:“可不是在武廬了,年年最近又跑我那兒去了。”

閻娘子好奇地看去。

老板娘道:“我這不是也組建了一隻小商隊嘛,主賣酒,順帶賣賣山貨和獸皮之類的。那商隊在周邊來回跑了幾次,年年就挺感興趣的,便跑去和商隊主事聊天了。”

閻娘子忍不住笑道:“人小鬼大。”

李元則是看向老板娘道:“薛姐,年年應該是想購買更好的傀儡材料,她若是要買,彆省著錢,讓她買。”

老板娘剜了自家男人,嬌嗔道:“就你疼她。”

李元笑了笑,然後拉著自家兒子和女兒,一起堆雪人去了。

不一會兒,他就堆好了個小雪人;

可意猶未儘,就又堆了個大號的;

再意猶未儘,便堆了個數米高的雪屋,中間刨空,又堆了個雪桌和五張雪椅。

普通人沒這本事,但李元卻可以。

而這看的閻娘子,老板娘她們也是忍俊不禁,童心大起,一個個鑽到了雪屋裡,左看右看,然後又泡了茶,圍著雪桌喝了起來。

陽光穿過冰晶,在屋裡投下夢幻的彩色弧光。

小平安也不哭了,眨巴著眼,興奮地在雪屋裡亂逛。

烏鴉們飛來飛去,小棉襖粘著父親。

一家人,其樂融融,待到雪屋開始融化,小平安又哭了起來。

小棉襖跑過去,拍著他的頭道:“布庫,布庫。”

老板娘好奇道:“小琞是在學鳥叫嗎?”

閻娘子無語道:“她是在讓弟弟不哭。”

時間一天天流逝.

內部鞏固,外敵繞路,五個小縣子安安穩穩地發展著。

除了農田年年歉收之外,便沒什麼特彆不如意的了。

可既然這五個小縣子的幕後存在變成了李元,李元的話也能起到決定性作用了。

在閻娘子和老板娘的建議下,他再開農田,並且還安排門中雜役,甚至弟子去幫著農戶種田,以此當做一項曆練,而成功完成者,還能獲得門派點數,以兌換資源。

他更是鼓勵武廬中的弟子去幫農戶耕種。

【公子騎鹿觀想圖】本就需要一顆雲淡風輕、逍遙人間的心,去耕種農田未嘗不是一種心性的磨礪。

要知道,武廬如今地位很高。

武廬的弟子都帶頭去幫忙耕種了,這農田便是忙碌了起來。

另一邊,他再讓大戶們減少了農租,從原本的定額交租,變成了百姓的定額留米。百姓得先顧了自己肚子填飽,剩下的米才交給大戶。

而作為補償,他給了這些大戶一些名額,讓大戶中家族子弟能夠進入門派修行功法。

除此之外,各坊市前都安置了粥鋪,這算是救濟無家可歸之人。

同時,各門派的弟子也開始將安排這些無家可歸的難民重新落戶,贈與新開辟的農田,雖不肥沃,但總歸是有了個差事和盼頭。

閻娘子,老板娘牽頭做著這些事。

而期間,李元並不如何露麵,也不攬這些善功,而是把這些事兒全歸到閻娘子和老板娘身上去。

久而久之,五縣民間皆稱道“閻菩薩”和“薛菩薩”,且人人都知道“血刀老祖疼婆娘”。

畢竟,原本血刀老祖根本就不在乎民間疾苦,多虧了兩位菩薩,他這才做了這些善事。

六月時,李元重返了一次奢鄉。

奢鄉沒有讓他失望,這第一批奢鄉弟子已經把之前馬老爺以及衙門的事給解決了。

怎麼解決的?

無中生有。

借勢。

扯虎皮。

這虎皮是鬆鶴酒樓的虎皮,也是李元的虎皮。

鬆鶴酒樓的虎皮好扯,但李元的虎皮難扯。

為此,許蘭許盛等人還硬生生地給李元加了個名號,編了些似乎而非的來曆。

他們說李元是從東海神秘的鳳伯仙鄉來的,這鳳伯仙鄉是傳說之中、可能存在、但卻無法考證的神秘之地。

也不知道哪個小乞丐是從哪兒聽到了,反正就這麼被按在了李元身上。

許蘭許盛也不敢說李元是鳳伯仙鄉主人,隻說這是一位鳳伯仙鄉而來的神秘使者。

鳳伯仙鄉使者懷著未知的目的,收攏了當地的少年少女,教導他們功法,並且讓他們崇拜神秘的鳳伯仙鄉主人。

許蘭許盛以及其他六個少年少女,還特地編了一套神秘的叩拜禮儀,專門用來叩拜鳳伯仙鄉主人。

而鳳伯仙鄉主人,其實則是個裹在黑布裡的古怪木雕。

這古怪木雕,是許盛自己用刀雕琢出來的,不過這事除了許蘭沒人知道。

如此說辭,如此裝神弄鬼的神秘儀式,再加上八個九品,以及鬆鶴酒樓的含糊其辭,馬老爺和當地官府都傻眼了。

沒人再惹這奢鄉了。

而奢鄉又招收了不少新鮮血液,這就讓這小府邸變成了個小型的勢力。

李元在知道自己突然多了個“鳳伯仙鄉使者”的稱號後,也是嘖嘖稱奇。

不過,他沒有去糾正任何事,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而是將八品修煉之法以及突破七品之法傳授給了那八人,然後讓鬆鶴酒樓稍稍開放八品妖獸肉的購買渠道。

八品妖獸肉,依然珍貴,供不應求是肯定的。

但這珍貴程度卻也沒有數年前那般貴了。

主要原因是五縣統一、安定且治安良好。

商隊行走其中,很少再遇到強人,便是遇到些零零散散的山匪,也可以靠著自身的力量予以對抗。

統一,穩定,治安良好,就帶來了更多的貿易。

一來,紅蟻商會見此處安定,便提升了供應額度。

二來,蘅蕪酒樓自行組建了商會,開辟了對外貿易渠道,並和不少商會有了往來,這資源便也容易采購了。

三來,隨著年年歉收,肉田裡的八品妖獸肉產量卻竟在逐漸增加。

種種因素的疊加,再加上李元的暗中操縱,那在青潭縣的小小奢鄉也能夠獲得維持修煉的資源。

但還是老話,錢得自己賺。

這就讓奢鄉陷入了一定的困境

掌握了一定手段的奢鄉弟子開始擴招弟子,同時加大山貨的開采,然後通過賣給鬆鶴酒樓而換取資源。

而這些品相良好的山貨,又通過蘅蕪酒樓的商會販到外地,從而賺取銀兩,如此形成良性循環。

八月初,一封信又通過某個商會被送到了李元手裡。

信是閻牧寫的。

信中所表達的儘是失望之情。

可究竟為什麼失望,卻也沒說。

閻牧隻說他想回來了。

李元出神地看著那封信,神色裡顯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隻是簡單的幾封往來信件,已經讓他明白了一件事:閻牧很可能是某個和聖火宮平階的大勢力的弟子。

之後,他通過自身渠道,探了探,這才知道中原又發生大事了。

去年,皇帝食言,明明許諾了“開啟大周武庫”,卻又臨了不乾了。這一點,李元其實可以理解。

皇帝肯定是被誰提醒了“武庫絕不能開啟”,因為這“武庫”就是皇室底蘊,皇室底蘊若被人扒光了,那皇室還是皇室麼?

所以,皇帝許諾的時候是上頭了,現在清醒過來,卻寧可反悔,也不願開武庫。

可諸如聖火宮這般的大勢力肯定不乾了,這聯合討債肯定是必須的。

皇帝連紅蓮太子都打不過,怎麼對付這些擊敗了紅蓮太子的勢力?

而今年,有了答案。

這答案是商隊從北方逃回的武者口中零零散散拚湊出來的。

但簡單來說,就一句話:皇帝重用行骸,他甚至拜了一位行骸為國師。

李元通過商隊知道的事,老板娘自然也知道。

老板娘就很好奇。

“這皇帝不是傻嗎?用行骸做國師,行骸就不覬覦他的大周寶庫嗎?”

李元給了一種猜測,為她解答了疑惑:“也許行骸真的不覬覦大周寶庫。”

“為什麼?”

“行骸本身的境界並不代表著實力的強弱,

而從前鬼域不多,這大周寶庫裡藏著的應該大多是有利於武者修行的寶物。

但這些寶物,恰恰是行骸所不需要的,所以那位天子才會如此大方地拜行骸為國師。”

“那行骸圖什麼呢?”老板娘很好奇。

李元沉默了下,他對玉京城的印象,大概就幾件事:

一,閻牧護送一位清官去玉京;

二,紅蓮太子攻占了玉京,卻不再追殺天子,從而給了天子號召天下勢力圍攻的契機,之後天子反悔,天下勢力逼債,天子重用行骸與之對抗;

三,斂衣齋,或者說殮衣齋。

“行骸的水太深了,鬼域的水也太深了,他們願意和皇帝結盟,肯定是有大圖謀。”李元喃喃著,又道,“我懷疑年年農田饑荒都和這些事有關。”

老板娘也是知道自家男人意思的。

農田饑荒,肉田肥沃。

而越好的肉田附近,就會有越可怕的鬼域。

就好像一陽一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要知道,邊陲之地的肉田都已經能夠產出八品妖獸肉了,玉京城那邊的肉田現在是什麼模樣,隻是想想就知道必定不凡。

“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老板娘輕歎一聲,“過去可不這樣。

今年饑荒,來年豐收,世道有好有壞,頂多算是無常。

可現在.

欸.

這已經是連續第五年歉收了。

要不是增加了些農田,增加些農戶,減少了些農租,這幾個縣子怕不是都已經成了人間地獄了。

這是老天爺不讓人活呀。

今年又快到收成的時候了”

她眉眼間並沒多少樂觀,因為她早去農田看過了。

黃土上,農戶掛在眉間的憂愁已經說明了一切。

十月。

歉收。

而肉田的八品妖獸肉又增加了產量,並且還有擴大的趨勢。

深冬。

山寶縣,血刀門照例測試了一下“黑市鬼域”的“鬼域邊界”,然後發現這邊界擴大了,雖然還沒有抵達地麵,可最近之處卻已不過十多米距離。

若是哪個玩水的想下湖去遊一遊,說不定就遊入鬼域了。

因此,新的血色禁牌被樹立在了岸邊,觸目驚心。

來年開春。

秋塘縣,萬人坑鬼域突然走出了一位強大的六品鬼仆,那鬼仆著與本時代完全不同的古代衣衫,古象將軍直接被打懵了,但幸好這位鬼仆是“冤有頭債有主”的那種,古象將軍讓開後,他便沒有再追擊,而是離開了秋塘縣,也不知去往了何處。

一個月後,那個六品鬼仆回來了,身後還拖了一個大麻袋,麻袋裡裝了數十個死人。

古象將軍去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隔壁有個縣子裡,一整個家族都被神秘強者屠光了,可令人奇怪的是,這個家族在當地名聲很好,是出了名的善人之家,根本不可能得罪誰,更不可能得罪六品強者。

這讓古象將軍滲人無比,因為他想到了某種可能。

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可那些古代人回到人間,他們的仇人或許早就已經老死了。但是,這些鬼仆卻不罷休,他們很可能找到了當年那些仇人的後代,然後將後代所在的家族直接屠戮一空,再帶著返回了萬人坑。

如此,可真是應了那句“冤冤相報何時了”.

夏日無事。

秋,歉收。

這是連續第七個年頭的歉收了。

冬。

龐元花偶然之間觀測到天空多了新的神魂之線。

李元與她順藤摸瓜,然後發現“木匠鋪”居然複蘇了。

一大批人失蹤了,同時又有人生了“血肉枯萎”的怪病。

李元和龐元花都知道,“血肉枯萎”便是在“排隊進入木匠鋪”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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