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耀六年,十一月十五日。
鄧艾軍隊,來到了成都府外。
成都府城門大開,文武百官,在譙周、張紹二人的帶領下,緩步而出。
鄧艾坐在馬背上,仔細的打量著這座城。
“父親,我們真的打下來了!”
“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身旁的兒子鄧忠,興奮的說道。
師纂緊跟著說道:“此番能拿下成都府,將軍奇謀當屬首功,但劉禪小兒不戰而降,也能算是一功吧?”
鄧艾聽到這話,哈哈大笑。
“是極。”
“劉禪小兒,昏聵無能。倘若蔣琬費禕還活著,靠這座城亦能堅守數月。”
話音未落,張紹獨自一人來到了鄧艾麵前。
張紹雙手舉著一個托盤,托盤中間放著一個被黃綢布包裹的方形物件。
鄧艾眼冒金光。
他知道,眼前這個物件,就是劉禪小兒的玉璽了。
張紹雙膝跪地,恭恭敬敬的說道。
“鄧艾將軍在上。”
“成都府二十八萬戶、男女九十四萬人,帶甲將士十一萬人,官吏四萬人。”
“倉糧四十餘萬,金銀各兩千斤,錦緞等二十萬匹。”
“在此,一並奉給將軍。”
雖然之前的降表上,就已經將這些東西羅列了出來。
但此刻聽張紹再說一遍,鄧艾的心中還是忍不住感慨。
拋開那些士兵官吏不談。
就是成都府的存糧,就足夠他們堅守至少半年!
而自己的軍隊,早已經是人困馬乏,圍城最多半月就必須要撤退,否則必然鬨出嘩變。
如此局麵,但凡換一個有心氣的君主,都不會直接投降。
好歹也要掙紮一番。
劉玄德啊劉玄德,你若是泉下有知,知道你劉氏基業被劉阿鬥如此糟踐,不知會不會氣得活過來?
鄧艾暗爽片刻,抬眸四看:“劉禪小兒呢?”
張紹道:“陛……馬上就來。”
正說著,城門口就出現了一支特殊的隊伍。
劉禪乘坐騾車,兩側是太子親王等皇親貴族,他們皆自縛雙手。
騾車後麵,還有一口棺材。
這是譙周翻遍古籍,最終確定下來的投降流程。
不多時,騾車來到了鄧艾跟前,劉禪挪動著肥大的身軀,艱難的從車上下來。
鄧艾翻身下馬,抽出腰間寶刀,解除劉禪身上的束縛,同時下令讓人準備火把,燒掉那口棺材。
以此舉動,來彰顯他的仁義。
劉禪重獲自由,躬身下拜,道:“多謝將軍。”
鄧艾戎馬一生,從未有過那一刻,像現在這般爽快。
就在他準備發表一番演講的時候,一枚不知道從哪兒飛來的箭矢,洞穿了他的脖頸。
鄧艾雙眸瞪圓,仰麵而倒。
事發突然,師纂、鄧忠二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等鄧艾痛苦的哀嚎傳入耳後,鄧忠才厲聲喝罵道:“劉禪小兒,你竟然使詐!”
話音未落,又一枚箭矢飛來。
鄧忠落了個跟他親爹一樣的死法。
師纂大吼:“敵襲,列陣!”
可惜,晚了。
忠孝軍從四麵八方殺出。
開始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