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文軒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但很快被仇恨覆蓋:"三年裡,我受儘了非人的折磨。但我沒有死,我活下來了。”
“而且還學會了如何在這世道生存。”司馬文軒停下腳步,直視著楚辭空,“天下蒼生,不過兩般——食人者,與飼人者。”
“於是我殺了前來渭南赴任的司馬文軒,搶了他的官印與文牒。那張被青天護民會的小老鼠偷走,扔到府衙門口的人皮,就是他的。”
楚辭空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此人竟是冒名頂替,而真正的司馬文軒其實已死?
這種顛覆認知的真相,給楚辭空帶來的巨大衝擊。
就在楚辭空因這突如其來的、衝擊性極強的真相而心神恍惚之際。
司馬文軒眼中厲色一閃而過。
他猛地抬起雙手,重重地拍了三下巴掌。
“啪!”
“啪!”
“啪!”
清脆的掌聲在幽閉的石室中回蕩,顯得格外突兀。
與此同時,密室四周那些原本平滑堅硬的石壁上,突然響起一連串沉悶的機括轉動聲。
“軋軋——軋軋——”
緊接著,數道暗門無聲無息地向內洞開。
從那些漆黑的暗門之後,湧出十餘名手持雪亮鋼刀的黑衣人,他們身著黑色勁裝,行動間悄無聲息,卻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這些人眼神冰冷,一出現,便迅速散開,動作迅捷無比,將楚辭空團團圍困在石室的中央。
楚辭空握緊了手中的長劍,背心滲出了一層冷汗。
他知道,這次是真正的絕境,他一邊和司馬文軒搭話拖延時間,一邊想著應對的辦法。
“所以你要讓無辜的百姓重複你的悲劇?”楚辭空質問著,“你的痛苦不該成為加害他人的理由!”
“理由?”司馬文軒聞言,仰天大笑:“楚總捕,世間萬事何須理由?強者生,弱者亡,此乃天道!”
楚辭空看著眼前這個已經完全扭曲的男人,心中湧起一陣悲哀,司馬文軒曾經也是受害者,但他選擇了最錯誤的道路。
“這些年我見過不少如你這般自詡"正義"之士,他們被我殺的一個不剩!”
司馬文軒的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得意。
“像那劉青山,自詡正義,結果如何?他的人皮就在你懷中!”
楚辭空的心中怒火衝天,劉青山的死深深刺激著他的神經,一個真正為民著想的好官,卻死在了這個瘋子手裡。
“劉縣尉是個好人。”楚辭空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他的死不會白費。”
“好人?”司馬文軒嗤笑一聲,他指著牆上的人皮賬簿,眼中閃爍著病態的興奮,"好人都在這裡了…這張皮是舉報役市的百姓,那張皮是不願配合的小吏,還有劉青山這樣的"清官"。他們現在都成了我收藏的一部分。”
看著被死士們圍困的楚辭空,司馬文軒臉上的痛苦與瘋狂漸漸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病態的得意。
“好了,聊的夠久了。”他的聲音恢複了些許平日的溫文,卻更添幾分陰森。“進了這裡,你以為,你還能活著出去嗎?”
“司馬文軒,即使我今日死在這裡,也會有人繼續查下去。”楚辭空的聲音平靜,“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哈哈哈!”司馬文軒大笑,“楚總捕,你到死還在做這種愚蠢的夢!”